呢?父亲母亲他们怎么办?为了一己之私连累大家跟着我受罪,若是这般,我情愿死在东宫。”陆英的声音低下去,又露出自怨自艾的模样。
“那我去杀了萧应淮。”
祝余气极,红了眼,一字一句负气说道,“我替你杀了他,这罪名我一人来担。”
啪
陆英的手掌拂过祝余的左脸,祝余微微偏过头,咬紧了牙关。
“你疯了。”陆英的胸腔起伏着,“不要命了?”
祝余抬手蹭了蹭脸颊,抬起头呵笑一声,“那要我看着你为了萧应淮去死吗?”
她回想起那夜赶到东宫时,床榻上了无生气的人,染血的被褥乱作一团,昏暗的内室里血腥味弥漫,她抱起陆英时,怀中都没什么份量,仿佛夜风一吹就要飘走。
陆英看着她含泪的眼眶,再也说不出什么重话来,她轻轻抬起手,抚摸在祝余的脸侧,鼻尖一酸,就掉下泪来,“对不起。”
祝余的泪水应声滴落下来,沾湿陆英的手心,方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此刻委屈得跟孩童一般,鼻尖哭的通红,轻微地抽动着。
陆英收回手,撑着自己坐起身,揽过祝余的肩背,将她抱在怀里。
怀里的人却顿时哭的更厉害,肩头一耸一耸的,抖得不成样子,陆英后悔极了,心疼的抚着她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令仪,都是我不好。”
都是因为她与萧应淮的孽缘,让令仪为此劳心劳神,跟在她身边不得自由。
“不要再为我担心了。”陆英拍拍祝余的背,双手落在她的肩头,稍稍将她移开,“我不会有事,你不要再顾及我,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祝余抿着嘴,眼睫上还挂着些泪珠,固执地摇了摇头。
陆英叹气,抬手擦了擦她的眼角,神色认真起来,“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她顿了顿,竖起手掌,作起誓状,“我向你保证,不会再伤害自己。”
是她太懦弱,总想着逃避,所以做什么都总是做不成。
祝余静静地看着陆英,又像是透过她的脸庞去看另一个陆英那个葬在陵墓里,孤零零的陆英。
没有人知道,在抱起床榻上的陆英时,祝余有多害怕,从东宫内苑到正殿的路太漫长,她用了两世才走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