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的目光太重,陆英放下手,去握她的手,“我会好好活下去。”陆英笑了笑,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捏了捏祝余的颊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以后换我来护着你,好不好?”
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会从陆英口中说出来,祝余怔住,愣愣地看着陆英,她目光温柔,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好不好?”
祝余直直地被她注视着,回握住陆英的手心,在她充满希冀的目光中下意识点了点头。
陆英这才松一口气,中毒后的余症让她微微有些头晕,她晃了晃祝余的手心,祝余倾身过来扶着她躺下,又替她盖好被子,而后便起身离开。
刚出了门,便瞧见静立在屋檐下的安昭。
察觉到她出来,安昭回过身,淡声问道:“太子妃可安好?”
“尚有余毒未清,精神还不太好。”
他点点头,又去看祝余的左脸那里方才挨了一掌,又哭过,此刻还有些微微泛红,意识到他的目光,祝余稍稍偏了偏面颊,“大人还有事吗?太子妃还未大好,医师吩咐了要静养。”
安昭回过神,并未回答她,转过身继续立在屋檐下,片刻后,他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抬步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原本围在院子周围的宵衣卫便通通消失了。
祝余松了口气,看向守在门口的挽云,“进去吧,太子妃刚睡着。”
挽云颔首,轻手轻脚地进门去。
祝余抬步下了台阶,往外走去,推开院门,便看见萧持钧与安昭对立而站。
两人面色看不太清,但神态说不上友善,安昭嘴上说着什么,萧持钧的目光越过安昭,看见了不远处的祝余。
不知是看出了什么,萧持钧皱了皱眉,他出言打断安昭的话,朝祝余走来,刚到她跟前,便见她往后退了两步,恭敬地低身行礼。
萧持钧脚步一顿,目光落在祝余弯下的脊背上,面色倏地沉下去,转过身,对上不远处安昭的目光,后者玩味地看着他们,挑衅似的挑了挑眉。
萧持钧与他目光相接,毫不在意地转身弯下腰,扶住祝余行礼的双手,轻轻将她托起来,语气温和,“小鱼,不必如此。”
说完回转过身,一手将祝余护在身后,一边看着安昭。
两人隔着不远的距离对峙着,萧持钧平静地望过去,隐隐告诫着安昭,后者目光一滞,盯着他拢住祝余的那只手,收敛了面上的挑衅之色,隔空朝他一作揖,而后轻笑一声,转身离去。
29☆、一路顺风
◎他颔首默认,“喜欢吗?”◎
陆英在苍梧山住了小半月,祝余陪同她在苍梧山住着,看着时节,天越来越冷,东宫送来了些御寒之物,陆英并未拒绝,收了之后还给萧应淮捎了一封书信。
次日太子殿下便亲临苍梧山依旧未进得门来,静立在佛庵门外。
小姨派人来告诉陆英时,祝余正在陆英房中同她分吃萧持钧从京中捎回来的点心,这些时日陆英心情好上不少,自那日说开后,便不再郁郁寡欢,风小的时候挽云还会搀着她到院子里走走。
陆英得了信,裹上冬衣大氅,去门外见了他一面,祝余送她到庵门口,往回走了走,并未去打扰。
萧应淮没想到今日能见到陆英,安昭说她身子还虚弱,不宜下地走动,可是收到她的书信,他实在是按捺不住,一早便来了。
上次见到她的书信,还是刚回京时,她自永州传信来,问他近况,央他回信,字字缠绵,句句关心。
还是熟悉的字迹,工整娟秀,不迂回弯折,细长挺直,萧应淮收到信,傻子一样盯着尾页的落款,当下便红了眼。
祝余等在佛庵前院的玉兰树下,远远看见陆英靠在萧应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