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护院也好,这孩子身手不错,富贵人家的护院,也比搬搬扛扛的苦力活好上许多。
谢檀听祝余说了这些话,心下稍安,这才愿意开口问祝余到底所为何事:“不知姑娘将在下从牢狱中带出,是作何打算?”
祝余见他不再提防着自己,便坦诚道:“实不相瞒,在下从前也是宵衣卫中人。”谢檀闻言,脸色一变,祝余急忙安抚道:“但现下已从宵衣卫叛出,也是听闻宵衣卫一直在追杀一名十一年前的贡院吏卒,这才想法子在他们追来之前将谢大哥你救出。”
谢檀面色稍霁,但仍旧有些不放心,问道:“你有何证明?”
祝余皱起眉,心道谢檀果然还是如前世一般机警,她抿了抿唇,而后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郑重道:“你是不是准备在明年年初启程去往丰庆寺?”
见谢檀脸色大变,祝余便一鼓作气地说完:“那寺中主持早年与你有缘,你想向他求个容身之所,躲避宵衣卫的追杀,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手中的证据面呈给离王殿下。”
话音落下,谢檀惊得直接从座上站起,惊恐地后退两步,祝余并未就此停止,跟着他站起身,朝他逼近,继续道:“我此行便是要告诉你。”
谢檀紧紧盯着她,嘴唇吓得有些哆嗦:“什么?”
祝余启唇,告诫道:“一定不要去丰庆寺。”
谢檀睁大眼睛,咽了咽喉咙,反问她:“为何?”
祝余静静的看着他,脑海中浮现出丰庆寺的乱箭。
因为你差点死在那儿。
她眸光闪了闪,平静道:“不想死的话,就离丰庆寺远点。”
话音落下,谢檀的面色一瞬间煞白,与此同时,屏风后忽*然传来一声响动,像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祝余神色一凛,快步上前将谢檀护至身后,喝道:“谁在那儿?”
里头没了动静,静悄悄的,祝余护着谢檀就要往门口去,谢檀忽然迟疑着轻声开口:“我……方才有人要杀我。”
祝余扭头来听他说话,屏风后却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衣料蹭在床幔上的声响,祝余没有犹豫,当即将腰间短刀掷出,直冲着屏风后的人。
古朴精致的屏风被短刀刺穿,刀刃裹挟着疾风,钉在了床架上。
祝余快步行至桌前,抽出拒霜剑,疑心是宵衣卫的人追到了这儿,叫谢檀赶紧出去寻护卫,她提着剑朝屏风后的人逼近。
屋里烛光昏暗,屏风后出现一道黑色身影,祝余持剑站在屏风前,斜长的身影被火光拖拉在地上,祝余凝神盯住这人。
片刻后,有人从屏风后现身,黑衣加身,蒙着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正握着祝余方才掷出的那柄短刀。
夜里起了风,谢檀推门出去,夜风席卷而入,将室内的烛火熄灭。
又是黑衣人。祝余没在犹豫,当即持剑朝这人刺去,谁知这人却不闪不避,肩上生生受了她一剑,闷哼一声。
祝余闻声,动作一顿,却被他找准时机,拨开拒霜剑,反过身来,将她按在床架上。
轰隆
门外传来一道炸响的雷声,旋即便有更加猛烈的夜风刮进来,夹杂着稀稀拉拉的落叶扑在门上。
要下雨了。
屏风后的床架前,祝余被这人牢牢按住,她眉头紧蹙,盯着黑衣人的那双眼睛,心下直跳,“你是谁?”
黑衣人的胸腔起伏着,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带着些狠意,还有些说不清的痛色。他一手按着祝余的身子,另一只手缓缓抬起,抓住祝余的手,覆上自己脸上蒙着的面巾,祝余被他引导着,指尖轻动,面巾掉落,下一刻,黑衣人蒙住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祝余的瞳孔急剧地紧缩。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