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颊绯红的贺兰熙缓缓点头,举杯敬空气,“我看到了,陈兄你别灰心,姚小姐……”

他抬起空手拍拍空气,就像是拍着谁的肩膀,随后继续自言自语。

一旁的人看到这一幕,赶紧揉揉眼睛,一再确认,还以为是见鬼了。

“看来我们都醉了,散了吧大家,陈兄都离席了。”

很快,酒席散去,留下仆人打扫现场。

晚风吹拂的房顶上,一人独坐着,举杯敬明月。

“兄弟,我好想你啊,你不在,酒只能一个人喝,两只鸡腿也只能独享。”

说着,他撕咬一口鸡腿,又哭又笑的喝一口酒。

“兄弟,你记得替我带家书啊,别忘了。”

远方的屋顶上,陈岸打了一个喷嚏,他往怀里摸索手帕,不经意间,连带着飞出一封信掉落在地上,而他压根没注意。

“看来是有人在想我,肯定是爹娘在盼我,得空回去看看,这里离家也不远了。”

“不过,我好像忘了点什么?”

第66章 清官难断家务事

一连几日夙兴夜寐,淮书礼终于看完那几摞册子,起身伸个懒腰,打算回府好生沐浴一番。

腿刚迈出门槛,他就听闻一阵鼓声,衙差来报,有人敲响登门鼓。

闻言,淮书礼正正衣襟,让对方带路。

“威武”

啪!惊堂木一拍,淮书礼喊升堂。

堂下跪着两名妇人,身上都沾着鸡毛,一只咽气的秃毛鸡搁在地上。

“何人击鼓?请细细陈诉……”

“禀大人,民妇冯氏,状告偷鸡的王氏。”

“明明是我敲鼓,我要状告冯氏的鸡越墙偷盗。”

淮书礼的话还未说完,堂下的两人就争吵起来,他使劲拍打惊堂木,可是丝毫无用。

“安静!安静!”

“是你的鸡飞过来的,还偷吃我厨房的燕窝。”

“我呸!你哪里吃得起燕窝,明明是你偷鸡,还拔了毛想煮来吃,好毁尸灭迹。”

眼看两名妇人互相拉扯,就要打起来,手都拍疼了的淮书礼深呼吸一口气后,让人拉开她们。

衙差上手,将二人押住,现场总算是稍稍安静下来。

“本官听明白个大概,既然当事鸡也在,那就剖腹验尸,看看它究竟吃没吃燕窝,来人……”

一听此话,心虚的王氏当即改口,说鸡没有吃燕窝,但是弄脏她的屋子,还偷吃厨房里的菜。

“鸡是自己飞过来的,绝非民妇偷盗。”

“就是你偷的,我家鸡可乖了,大人啊,这个王氏满嘴谎话,一个字都不能信。”

随后,淮书礼派人去两家勘察现场,偷鸡跟鸡飞过还是有区别的。

很快,来人汇报,据现场的痕迹看来,是鸡从墙角的鸡圈越狱飞到隔壁。

“事实已经清晰,冯氏的鸡飞到隔壁捣乱,王氏气愤,动手捉鸡以至鸡亡,是或者不是?”

“是。”冯氏跟何氏一一承认。

于是,淮书礼判决,冯氏打扫干净王氏的屋子,鸡的尸身物归原主。

“我不服!我这鸡是要养到中秋吃的,却被她给活活害死。”

“你还不服,是你自己没关好鸡,我没让你赔偿已经够心善了。”

一时间,这两人直接打起来,衙差赶紧上前拉架。

端坐在堂上的淮书礼正打算拍惊堂木,忽而飞来一只鞋,砸中他的鼻梁。

“大人,你流血了!”

一声落,全场安静下来,纷纷看向黑着脸的县令大人。

淮书礼随手一擦鼻血,重重拍下惊堂木,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