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明柔摇头,红着眼说:“不管别人的事,是我还不想嫁人,母亲不要多想,您现在好好养病才是最要紧的事。”
“说到底,是做母亲的连累了你...”霁贵妃知道她对不住长女,但她受人钳制,为了保守秘密,为了儿女的安危,许多事她只能那么做。
即便是霁明柔说了对楚行言无意,但霁贵妃还是对陛下说了女儿的婚事,希望女儿能嫁到楚家。
她死后,长女有真心爱护她的夫君站在,往后若是东窗事发,太子也会看在楚家是先皇后母家的份上,放过明柔的吧。
霁贵妃以为她死前安排好了长女与楚行言的婚事,陛下也是答应的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她去世没两月,楚行言便被调出京都,圣上还没来得及下旨赐婚便因为她的去世而病倒,朝堂落在了太子身上,那道赐婚的圣旨半路被压下来,再没有见过天日。
霁贵妃的去世让霁明柔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兮云也一直陪着她,兮云还小,不懂伤心,弟弟们都不养在长信宫,与母亲不亲近,再加上课业繁忙,根本没有这么长的时间让他们来伤心。
姐妹俩在长信宫中不出门,连着一个月没有踏足皇家书院,直到太皇太后身边的尚宫来催促他们去书院,二人这才收敛好心情,如常的出了门。
这日,霁明柔下课时并没有寻到燕兮云,她身后只跟着一个裳婳,于是她只好让裳婳回书院中去寻兮云,她就在书院外的青石路上等着。
冤家路窄,没一会兮云和裳婳没出来,倒是让她碰见了楚玉柔。
霁明柔见楚玉柔神情嚣张的带着一个小丫鬟走近,明显是来找茬的,她一对二,应当是说不过也打不过的,所以霁明柔决定暂时装做个鹌鹑,对楚玉柔的几句嘲讽不做声,全当狗叫了。
霁贵妃在世的时候,楚玉柔顾忌着贵妃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敢在明面上做些什么,只能对霁明柔使使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但现在不一样了,贵妃已逝,皇帝病倒,楚玉柔的亲表哥,也就是太子殿下燕珩主理朝事,她要修理霁明柔,不趁现在还等什么呢!
眼见着霁明柔不接招,低着头跟听不见似的,楚玉柔有些急了,脑筋一转,开始说起宫外关于霁贵妃做镇远侯外室的传言来,捡些难听的说给霁明柔听。
果然,霁明柔当即抬头,眼神瞬间变了,跟要吃人一样。
“怎么,不爱听这些啊?本小姐说的可都是实打实的传言,没有掺杂半句假话呐!你若不信,大可亲自去坊间听听,看看我说的对不对。”楚玉柔不屑的看着霁明柔,眉目挑衅。
霁明柔起身,缓缓走到楚玉柔面前,抬手干脆利落的打了下去。
“啊!霁明柔你活的不耐烦了,敢打我?”楚玉柔惊呼一声,她身后的婢女没有反应过来阻拦,竟被霁明柔这么轻易的得手了。
燕兮云走出书院门时,看见的就是楚玉柔与其婢女两个人打阿姊一人的场面,因着书院学子都已走光,所以并没有人在旁观看阻拦。
燕兮云哪管什么对错缘由,当即带着玉茉和裳婳两个婢女冲了过去,二对一变成了二对四,姐妹俩将楚玉柔打的哭天抢地,几个姑娘家乱作一团,妆容花了,衣裳乱了,头发也糟了,没有半分公主贵女的样子。
由于动静太大,几人斗殴被书院的夫子发现,夫子是两方都得罪不起,就只能上报太子,于是一行人就闹到了东宫。
霁明柔、燕兮云和楚玉柔三人跪在东宫的承明殿中,燕珩闻风回来,楚玉柔眼尖的看见太子表哥回来,她刚刚还不服气的面容瞬间变得梨花带雨起来,她起身朝燕珩扑过去,想拽着燕珩的衣角哭诉。
谁知燕珩径直进殿的脚步拐了个弯,从另一边饶了过去,避开了楚玉柔想要抓住他衣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