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傅砚辞,声名在外,不是那么好诓骗的。

梅久紧张地抠手,指甲将白皙的手指抠出了一道又一道印子。

傅砚辞将她的小动作悉数收入眼底,收回了逼人的视线,别过了脸。

无形威压没了,梅久暗自松了一口气。

忽地想到侯府下人的谈论,三公子好色,二公子好财。

大公子既不好色也不好财,不过他最忌讳的,是下人对他不忠。

想到之前他对她说过的五个字,忠就占了一个字。

于是,她打算实话实说。

不过实话也不太好说,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要是直接说我本打算睡三公子,莫名其妙你送上门,我勉为其难睡了……

好说不好听啊,多伤人自尊啊。

她不得当场卒?

她端正了态度,深吸一口气,正打算交待。

没曾想还没开口,傅砚辞却是率先发了问。

“不要说你心仪于我,也不要说你仰慕我风采这等废话。我也不信。”

傅砚辞气定神闲地看着梅久,“原本你打算自荐枕席之人,是谁。老三?”

第5章 原本你打算自荐枕席之人,是谁。老三?

“原本你打算自荐枕席之人,是谁。老三?”

梅久只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一时没控制住表情,面上便有些错愕。

这人心思这么剔透的吗?

傅砚辞见到原本机灵的她,瞬间变成了呆头鹅。

还能有什么不明白!

登时就给他气笑了。

也难怪他无语。

傅砚辞身为侯府嫡长子无论是长相家世、学业仕途还是武功,样样出类拔萃。

科举更是一路案首解元会元,十九岁那年秋闱殿试,因为长得好,才被圣上钦点了探花。

在人群里总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万万想不到,第一次不如老三……

是在这丫鬟的眼里。

自己还是被挑剩下的那个!

傅砚辞微磨了下后槽牙,面上仍是一片沉寂。

见他神色不好,梅久反应倒是快。

她素有急智,便抬起头来问道:“公子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砚辞毫不客气:“废话。”

事已至此,梅久索性坦然一笑,“有道是英雄不问来路,奴婢昨日进大公子的房间,贞洁是您拿走的,奴婢只知道以前奴婢是二小姐的人,以后奴婢的主子是大公子。”

“奴婢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大公子,事事以公子为先!”

这意思十分明确:你甭管我最初打算爬谁床,以后的主人是你。

傅砚辞静静地听着,手指在桌子上轻点,也不说信与不信。

不过视线很冷,古井般的眼眸无波无澜。

看梅久的样子,如看死人一般……

梅久心下一凛,性命攸关她果断扑通跪下,硬着头皮试图讲理:“大公子吃猪肉,也未必非将母猪拉出来见上一面,吃鸡蛋也未必非要知道是从哪只鸡脚下拾的不是?”

干嘛凡事非要刨根问底呢。

她睡他之前,也没确定他祖宗是谁啊,不都是炎黄子孙么。

傅砚辞定定地看着梅久,冷笑一声:“你倒是能言善辩,长了张巧嘴。”

“奴婢是实话实说。”

傅砚辞再次打量起梅久。

清晨的阳光透进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光芒之下。

她唇红齿白乌发如瀑,肌肤胜雪,昂首梗着脖子分辩的样子,也像只浮水仰天咯咯咯的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