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衡的婆娘,人称夏家的。
墨风一边说着,一边下了马车拿起了脚踏。
傅砚辞撩起袍角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从容站定。
“那又如何?”
墨风小声道:“恐怕会惹得老夫人不悦……”
“若是连一个下人都处置不了,这侯府我不待也罢。”
傅砚辞淡淡撂下一句,便进了衙门。
阳光洒进了屋,晃到人眼睛上,梅久缓缓睁眼,又抬手挡住了视线。
她反反复复地烧了几日,今日烧才彻底退了。
本想下地,不过刚起身浑身就冒着虚汗,没等落地,眼前一晃。
一个面生的姑娘扶住了她,“主子,小心点儿。”
梅久一时有点恍惚,记不起眼前人的名字,“你是?”
“奴婢是大公子派来伺候主子的,奴婢原叫罗桑,但请主子赐名。”
“啊?”梅久身体有些虚弱,脑子转得也慢,第一时间想得却是名字还能随便换?
“罗桑这个名字你不喜欢?”
罗桑点了点头,“主子可以另起一个。”
梅久心想:这也未免太相信她了,万一要是取不好,取个冬梅,傻根儿,还不如罗桑呢。
“我眼下还没想好,容我想一想。”梅久说着,下了床。
她又是稀饭又是苦药,连着灌下去,虽说有的发汗排掉了,可如今还是想要如厕。
她抬手指着净房,“我想如厕。”
罗桑立刻躬身过来,一手扶着她,一手搂住了她的腰。
扶得十分稳。
梅久侧头看了她一眼,人看起来很是敦厚老实,话也不多。
莫名让人看得就安心。
折腾这一会儿,梅久就有些虚脱,站不住。
罗桑看她腿软,等她好了,便将她裤子拉上,打横将她抱起。
梅久不可思议地看着罗桑,眨了眨眼。
这妹子力气可以啊。
罗桑将梅久放回床上,又走到盆边拿起帕子打湿了,走过来给梅久擦了擦脸,脖子,手。
帕子的温度有些烫,擦在脸上很舒服。
不过若是帕子烫,拿帕子的手显然触碰的水也是烫得。
梅久侧目一看,果然,罗桑的手微微发红,可她却神情淡定自若,仿佛习惯了。
梅久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之前她病着能感觉出了汗,衣服贴在身上,湿漉漉的不太舒服。
可此时衣服干爽整洁……也不知她什么时候换的。
“衣服是你给我换的?”梅久轻声问道。
罗桑点头,手上忙个不停,将梅久服侍好了之后,又来来回回几趟。
将早膳都摆在了炕桌上,然后端了过来,很是平稳。
“主子,先用膳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将碗筷摆在了她面前。
梅久抬手想要拿筷子,可这幅身子不争气,拿起筷子抖啊抖的。
跟得了帕金森似得。
她有些挫败,悻然得放下了筷子。
这头罗桑轻拍了脑门,“都是我不好,我来”
说着,拿起勺子舀了粥,轻轻地吹了吹,递到了梅久嘴边。
梅久硬着头皮吃了,她随即拿着筷子夹了腌黄瓜递过来。
“主子病才好,应该吃点清淡的……这黄瓜只能少吃几口。”
梅久这几日嘴里发苦,这黄瓜翠绿翠绿的,不知厨房如何腌制的,入口清脆,十分爽口。
她吃得津津有味,就着黄瓜吃了几口粥,还想吃,罗桑却不给她夹了。
反而夹给她旁的菜,梅久摆摆头,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