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断丢了手中的土,一脚点起,蹭地几下,窜了出去。

不多会儿,不远处的各处活着的树底下的土,就都被他看了一遍。

墨风不比墨雨,性子急躁。

他性子向来沉稳,素来不爱生气,可回来的时候,脸黑如锅底。

对上傅砚辞洞察的视线,墨风叹了口气,认命道:“公子所料不错,其他树是干的……”

“除了二公子院子里喜水的水杉,以及三公子院子里的盆景文竹……”

傅砚辞倏地笑了,抬手拈了拈食指。

“喜欢水的,都浇了水,可我这喜欢干旱的,水却给的格外的多,真是有心了。”

“你说,他们是无心之失,还是明知故犯呢?”

墨风摇了摇头,没法接话。

人心难测。

风吹了过来,旁边湖边的垂柳迎风摇摆着,舞姿婀娜。

可枯死的榆木一动不动,似无子伫立的墓碑。

不远处传来零碎的脚步声,有些散,有些急。

显然,他们两个人站在树下观看了半天,被人发现了。

傅砚辞刚走回回廊,刚要拐弯,就被来人迎面撞上。

来人个头不高,甚至可以用小巧来形容,脸上一把络腮胡子,皮肤黝黑,手中拿着铲子上面还带土。

就这么冒冒失失地撞在了傅砚辞的身上。

他的铲尖甚至搡了傅砚辞腹部一下

“放肆!”傅砚辞大怒,抬脚就踹了过去。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啊……”来人本就被傅砚辞撞得后退了一步,又被他一脚踹倒,摔了个狗吃屎,急急忙忙跪倒在地。

墨风也怒了:“大胆,竟敢冲撞了大公子!”

“主子饶命,主子饶命啊……”

这头的动静引来了一群人,傅砚辞面沉如水,看向他手边还沾着泥土的铲子,眸光微闪。

“这院子里的树,是你负责的?”

“正是小人。”

傅砚辞点头,缓缓道了句好,脸色缓缓浮出个笑。

对身后站着卖呆的下人道:“将人拿住。”

身后的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将人给摁住。

“大公子饶命,大公子息怒啊,小的真不是故意冲撞大公子的……”

“大胆!”墨风难得没求情,“你那一对儿招子,难不成长到后脑勺了?”

他说着缓步跪地,请示,“主子,如何处置?”

傅砚辞面上犹带着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但见他薄唇轻启,“二十大板。”

第42章 我应该知道?

“是!”跟来的仆从领命,将人给拖了下去。

身后传来那人凄惨的哭求声,“大公子饶命,小的知错了,唔”

傅砚辞头也不回的跨步离开了。

墨风紧跟着他,身后传来奴仆的疑惑声,“满府上下谁不知大公子性子好,今儿个是怎么了?”

“嘘”另外一人小声道:“兴许是婆娘没找好……”

“啥?”

“夏家的我给你说,心肠才歹毒呢,听说前几日……”两人咬着耳朵嘀咕着。

墨风其实走得远了,不过习武之人耳力好。

他听到夏家的,又回想起之前大公子问的那一句……

心下一凛:这般巧?

他急匆匆地追上了傅砚辞,知道今日大公子心情不睦,他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上了马车,傅砚辞闭目假寐,不多会儿到了衙门。

马车停下,傅砚辞掀开眼皮:“有话要说?”

“公子知道今日那人是夏衡,就是老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