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陆陆续续有人买东西,还有米面粮油往里抬。

此时正是进入卸货的时候,那掌柜的是个憨厚精明的妇人,“这季的米价格不对。”

她从袋子里抓了一把,“这米是陈米,不能当新米的价钱卖我。”

“哎呀,疏忽疏忽……”来人立刻换了一袋,“肯定是今早卸货的时候拿错了。”

“若是旁人这批货我都不会要的,只是陈老板咱们合作多年,我相信你肯定不是故意的,不过下不为例,知道么?”

“是是是,掌柜的说得对。”

梅久看得连连点头,身后不远处忽然咣当一声,似乎是运货的时候,一人失手箱子脱落了。

地上顿时乱成一团。

另外一个街口,一队士兵匆匆过去,“人呢?”

“往北面跑了……”

“必须将人抓住,否则无法跟上头交差,你们几个去那边巷子,你们几个跟我来”

“可是……那毕竟是头儿……”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咱们上有老下有小,哪能被牵连。”

“是!”

梅久和梅瑾相视一眼,“走吧。”

“主子不继续看一看了吗?”梅瑾不解道。

梅久摇头,“今天出来的时候已经够久了,眼下街头抓人,别节外生枝。”

梅瑾认同点头,“那走吧。”

两人往马车上走,刚掀开帘子,马车看起来没什么异样,只是梅久直觉哪里不对。

梅瑾随之也上了车,马车缓缓启动。

刚走出一段距离,梅久清晰地嗅到了车厢里隐约传来的血腥气。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手触碰到袖口。

之前傅砚辞给她的袖箭还有手环针,都被她一起放在了包裹里,都给了春桃。

可出门在外,她还是下意识地在袖口里藏了块匕首片。

本来是要刀片的,可出来紧急,于是便将匕首手柄给去掉了。

她轻轻地摸索着,余光看到梅瑾也突然直起了身子。

两人对视一眼,马车却突然一个急停。

说时迟那时快,座位底下一个人影突然滚了出来,没等梅久将刀片抽出,便觉得肩上一沉,颈侧一凉。

开韧的剑已经架在了脖上,人也随之前压,危险气息扑面而来,“不想死,闭嘴。”

梅久本就不是咋咋呼呼的性子,闻言装作害怕的样子,浑身一直在抖,怯生生地看向男人身后

梅瑾的匕首也不是吃素的,几乎是同一时间,抵在了男人的腰侧,“是么?”

干得漂亮!

梅瑾就算是带伤,也是暗影卫里的佼佼者。

功夫了得。

梅久嘴角上浮,看着男人因为失血过多而惨白的方块脸,低声道:“看来,闭嘴的人应该是你。”

男人根本没回头,只是将身子再次超前压,随之而来剑的重力狠狠压迫在了梅久颈侧。

微微刺痛感传来,冰凉的冰刃,划破了浅浅的口,深红色的血珠缓缓冒了出来。

他寒着脸,从容不迫道:“想试试是你的匕首快,还是我的剑快么?”

“贵人行事,打老鼠忌惮玉瓶儿,我这个老鼠死不足惜,不过你能不能抗住失去你主子的结果,姑且一试!”

那人说着还要用力,梅瑾已然白了脸,吧嗒一声,松开了手腕,匕首应声落地。

“别动她。”梅瑾开了口。

梅久气得翻白眼,“梅瑾!”

好好的一个顺风局,愣是被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男人强压的身子微微靠后,靠在了车壁上,他一手持剑压在梅久颈侧,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