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正好上菜,临淄王本想叫世子一起用膳,可他走得飞快,临淄王收了心思,转头跟老二道:“你哥这人,还是……”
南宫济民并没说他大哥的坏话,而是道:“大哥也是关心父王。想要替父王分忧。”
“在这用膳了再走。”临淄王道,“咱们父子很久没把酒言欢了。”
说着就要拉着南宫济民入座,被他格挡开来,“事情紧急,孩儿要去趟五城兵马司。”
他说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糕点,大步离开了。
“哎”临淄王本想说,这糕点是他的。
可看着儿子高大背影匆匆离开,连午膳都顾不上,到底是没说什么。
南宫济民出门往外走,曲水看着他手中拿着的糕点正纳闷,就听主子道:“去五城兵马司。”
曲水立刻正色,“这几日正清理五城兵马司呢……”
“五城兵马司王安全似乎跟定国公沾亲,昨日世子爷的人缉拿他,想要除之后快,被杨慎给救了……”
“会不会广陵王买通的杨慎?”
南宫济民低头咬了一口糕点,脚步一顿,“杨慎?”
“此人功夫了得,颇有才干,只是昨日两人冲出了府衙,人还没抓到……”
若是能为我所用,大善。
南宫济民点头,“知道了。”
曲水赶忙又追了上去,“若是他不肯投诚?”
南宫济民已经飞身上了马,拉起缰绳神色淡淡,仿佛说今日天气很篮,“不为我用,杀之。”
说完,已经打马远去。
京城街头热闹非常,梅久和梅瑾出了衙门,先是去了傅伯明说的那个书肆。
书肆离得侯府不远,道路宽阔,马上要秋闱了,外地举子也多数开始上京了。
书肆来来往往人络绎不绝。
梅久没进去,远远看着沈璟忙活着,一袭靛蓝长衫洗得发白,头发一丝不苟地梳着,气色很好。
印象中的沈璟,被生活重担压完了腰,眉心总是皱着的。即便是面对她的时候,不皱眉眉心也有浅浅竖纹……
上次见到他,还是码头抗麻袋,皮肤都被晒成了古铜色。
可如今,不必风吹日晒,脸色渐渐养白了,眉梢之间淡定从容,那书生似乎对他说了什么。
他微微一笑,左脸颊有个浅浅的酒窝。
梅久眼眶顿时觉得有些辣。
若有的选,能走康庄大道,谁愿意去寻邪门歪道。
她上前了几步,隔着柱子,听着两人的交谈。
“‘车结旌者,昭德之美’为韵?”
“君有至德,时乘大车。当偃革以无外,仍结旌而有初。奉驾陈仪,采物虽资于备设;鸣鸾示礼,旗旒匪俟于垂舒。顺考前经,铺闻往说。谓戎事以既息,贵君车之有结……”
梅久转头看向自己的哥哥,他嘴一张一合,梅久听不懂他的文章,但是能看到他神采飞扬的脸。
“兄台文采斐然,小弟佩服。”站在他对过的书生满脸钦佩地说道。
于是沈璟又笑了,“这是状元的文章,岂会缺少文采,我们书肆特意将历年状元文章编纂成册,自大曦开国到现在三十八名状元的文章都有,兄台不妨看看。”说着,将书册递了过来。
“当真?”书生忙不迭地要接,又忙在衣襟上擦了擦手,这才小心翼翼地翻开,面色虔诚,不多儿又换上了惋惜。
“只可惜,小弟从惠安而来,上京花费颇多,囊中羞涩……”他越说声音越小,有些不好意思。
沈璟并没嫌弃,而是平和道:“这偌大的书肆若是所有书都买了,何人囊中不羞涩?无妨,贤弟先看,我们还有誊抄服务,你若是得空可以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