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你还特意派人送了金饼。还是你懂我。唉,一言难尽呐,这不,闹着和离么?”宁为远面上有些黯然。
“榜下捉婿都希望能捉个金龟婿,没曾想我那老丈人眼拙,捉了我这样的西贝货……”
傅砚辞捏了捏手指,对他的自贬颇为不赞同,“吏部考核中下或下等留任,我查过记录,记得你数次吏部考核都是中上。况且你岳丈在吏部……”
“考核中上中下下等都好,事情总要有人做,承安,咱们俩人的字,是入仕时恩师取的。”
“你们俩心有仁心,将来为官为宰,定会造福一方,使得百姓安居乐业……
人往高处走,但高处不胜寒……
为师希望你们无论站得多高,走得多远,都能不改初心,以民为本。”
“承安,怀民,这两个字你们觉得如何?”
此时手中茶杯热气蒸腾,烟雾渺渺,傅砚辞耳边仿佛还有声音回响,眼眶一热,手捏紧了茶杯,险些将茶给溢出来……
梅久安静地听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看向傅砚辞
他鲜少有如此情绪外露的时候。
可每个人,无论看起来多坚不可摧的人,心中定然是有一处柔软的地方,不能触碰。
许是难忘的白月光,许是宽和的父母,许是慈爱的师长……
室内安安静静,书生都一个劲儿地喝茶,缄默不语。
“承安,当年恩师出事……咱们各奔东西,当年我心里对你确有怨言……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懂你的不易。”
第166章 你所说的骠骑将军,是哪个?
傅砚辞笑了下,抬手用手中的杯子与他碰了一下。
“以茶代酒?”宁为远猛地一拍脑门儿,“代什么酒啊,等着。”
他说着,起身丢下几人跑出了门。
不多会儿回来,身上都是泥土,手里抱着满是泥的酒坛子。
“当初刚来任上埋的,上好女儿红!”
说着,他要开封,傅砚辞忙摁住他手,“女儿红可不能随便喝。”
女儿红一般是女儿出生的时候埋,等女儿出嫁的时候再打开。
宁为民笑得狡猾,“刚来的时候,俸禄还够花,埋得多!”说完毫不犹豫地开了封。
傅砚辞登时起身,拿出帕子递给宁为远。
梅久也跟着起身,去厨房拿了碗筷,重新摆好。
这时,门口的衙役端着蓝子回来了,“大人,鸡炖好了……”
宁为远还有些奇怪,“不是买鸡怎么……”
“老柳头儿直接收拾了,省得咱们沾手了,听说咱家来客儿了,还将家里的水萝卜摘了些,脆甜脆甜的,一点不辣……”
衙役一边说着,一边从篮子端出来大盆炖鸡,然后又掏出一盘子切得整整齐齐,水灵灵的萝卜。
正说着,外面又有了动静……
宁为远奇怪要走,衙役转头跑了出去,不多会儿又陆陆续续送了几盘菜。
“邻居张大娘烙得饼,还有韭菜盒子……”
“木屠夫家娘子送了一盘子卤下水……”
“谢大婶炒得青椒……”
原本不太大的桌子,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陆陆续续摆满了。
“胡闹!”宁为远瞪大眼睛,“他们给你就接?快把人送走”
衙役耸耸肩,“我吗?别看大娘大爷们平日里看起来病病殃殃,风一吹就倒……
真支把起来,根本推不动,力气大着呢,再者说,人家是感激您的,有能耐,您亲自推”
健谈的宁为远半响没说出话,听着外面又有响动,坐不住了,亲自出了门,
离得老远还能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