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久听得忍俊不禁,同门师兄弟相爱相杀啊。

“不过他是棋痴,这书是我搜集的残局以及解法,本想只给他一张,就够他研究十天半个月了。”

“可嫂子这眼睛看起来拖不得,还是谨慎些为好。”

傅砚辞接过包裹递给梅久,抬手拍了拍闻澹的肩膀,“兄弟,谢了。”

梅久顿时觉得手上的包裹沉甸甸的。

想到眼睛,心里也不由得一沉。

一般大夫如果看到眼睛没问题,会说你回去注意休息别用眼,顶多说点点儿眼药水就好。

可一旦说你去找谁谁谁……

慎重起来,那这病看来就是严重了。

梅久心下发沉,整个人有些木然。

“没事,我师弟是医痴,神神叨叨的,他定然有办法。”

闻澹反而安慰起了梅久,“放心去吧。”

“督军之事”闻澹正色道:“虽说剿匪功劳落不到你头上,可你毕竟是陛下亲封的督军……”

“嗯,所以你先去一趟,替我稳两日。”

闻澹:……

“那你呢?”

傅砚辞此时已经将梅久擎上了马,自己也飞身上马。

他拉起缰绳,语气自然,“我先去趟神医谷。”

说完,反手拍了一下马屁股,他的坐骑早与他配合默契,一个动作下去,马尾狠狠一甩,扬蹄而去,那灰尘扑了闻澹一脸。

马儿跑了很远,背后还能听到闻澹叉腰骂骂咧咧地声音……

梅久仰头,依稀听到了傅砚辞轻笑了一声。

“闻澹是我祖父从军时,军师的曾孙。”

梅久恍然大悟,怪不得两人感情看起来这么好,原来是世交。

第148章 这酒有些上头啊

“他心有抱负,只是闻家先祖留有祖训,不许后人入仕……”

梅久了然:所以只能做谋士。

“不让你与他走得近,是因为师父曾给他批过八字,说他此生足智多谋,是以大道坦途……

可人生在世,岂能是事事顺遂如意,到头来……聪明反被聪明误,唯一跟头,挫在情殇。”

梅久听着听着,忽觉不对,不让她与他接触……

难不成他认为她魅力大的,情殇难道还能与自己有关?

她仰头看向傅砚辞,才看到他眼里的戏谑。

原来他竟是在同她玩笑。

“眼睛之事,非同小可,拖不得。”傅砚辞正了神色,加快了速度。

“从这到神医谷,昼夜不停也是要大半日的脚程,我知你累,可还能坚持?”

梅久从闻澹口中已经知道了眼伤的严重,当即点头,“我能。”

傅砚辞闻言,将她身上的披风再次拢住,“坐好了。”

说完,加快了速度,马儿疾驰,风直铺面而来

夏天的时候会觉得畅快,可此时已暮色时分。

才不过一会儿,梅久就觉得里外透心凉。

她咬牙坚持着,前面风冷,可身后的身体仿佛一个火炉,源源不断的火源……

梅久几乎是下意识地朝着暖和的后背倚去……

身后之人似乎僵了一下。

梅久脸臊红了,刚想往前移开一点,宽厚的大手将她往怀里搂了一下。

梅久仿佛整个人都蹲在了傅砚辞的下巴之下,整体被他环住,心骤然跳快了一下。

不知是被马颠簸的,还是他没在此时推开她。

梅久后知后觉地想到,或许傅砚辞不是打算跟她秋后算账,不打算追究她杀她。

因为谁会闲得没事干,杀人之前还得千辛万苦给人治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