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曾凡还想挣扎着爬起来,可刚支棱起来,便噗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墨风捂着胸口,侧头啐了口吐沫,吐沫隐约带血。

“活该。”他道。

曾凡眼大如铜铃,满是愤恨,却是一句话没说出就被明镜司的人压住,捆了起来。

傅砚辞气定神闲,神色从容,“都带走。”

他说着,余光察觉到了不远处的銮驾,

侧头的时候眉心微蹙,不过也只是一下便恢复了正常,面目疏离,转身欲走。

“公主,他真他娘的清冷孤傲啊。”宫女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都带了脏话。

这样的男人,非池中之物,不好驾驭啊。

永平定定地看着傅砚辞的背影,“本宫看上的男人,再是清冷孤傲,在床榻上也要对本宫俯首称臣!”

若是以往她对傅砚辞不过是可有可无,可如今

她是志在必得!

第62章 各自选择的路

“大人,证据在此。”

刑讯监牢里面,哀叫声惨叫声连连,铁门打开,一人拿着画押的证据上前,摊开给傅砚辞看。

傅砚辞示意收好,门外早有宫内的公公候着。

正是大伴来福的徒弟喜宝。

“洒家这就回宫了,傅大人辛苦了。”喜宝拿着证据走出了大门。

傅砚辞神色不变,缓缓起身往外走。

两侧的监牢还有囚禁的人,傅砚辞经过的时候,一人自角落窜了过来,大骂道:“傅砚辞,你个狗东西,你这个走狗,你不得好死……”

傅砚辞目不斜视,薄唇轻启,“便是狗,傅某也只是朝廷的鹰犬,守护大曦的江山。”

他身后的墨风隔着栅栏,抬脚将人给踹了回去,再抬头时,傅砚辞已经往门外走去。

监牢逼仄,室内昏暗,窗户铁栅栏抬头三尺高。

光都是斜着射入,打在人头顶,然后缓缓移动到远处。

傅砚辞孤身往门外走,长长的甬道安静了下来。

他耳边却响着不同人的话语。

“傅砚辞,你对得起恩师的尊尊教诲吗?”

“傅砚辞,辜大人是冤枉的……”

“不是祖父不想帮,是鞭长莫及啊,在皇权面前,真龙天子脚下,所谓的侯爷也只是个猴儿,也只能是个猴……”

“人生在世,寻什么样的道,走什么样的路。

康庄大道人人能走,却注定平庸,山路崎岖荆棘丛生,却注定登高而孤独……

死并不可怕,活着才是难。承安啊,为师自私一把,这次选了轻巧的,以死明志求个青史留名……

活着的这条路艰难万分,为师便留给了你……”

傅砚辞脚步坚定,缓缓迈上台阶,走出了监牢,身后的铁门咯吱一声关闭。

骤然从暗处见了烈日,他抬手遮了下眼,提步走向马车。

墨风此时已经站在了马车外,将怀里的内伤药递给了墨雨。

墨雨毫不客气仰头就灌。

“大人。”墨风行礼。

傅砚辞脚步一顿,“办好了?”

墨风点头,“信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送过去了……”他又将对方的话转述了一遍,傅砚辞静静地听着,不置可否。

等墨风公事都汇报完毕,傅砚辞本该前行的步子顿了一下。

瞥了他一眼。

他并没开口问哪怕一句,但主仆多年的默契,墨风几乎下意识地道:“梅久姑娘拖属下去回春堂探望春桃姑娘……想带春桃娘看病……只是不巧,春桃她娘今日殁了……”

傅砚辞本已抬脚,闻言侧头看了过来,眼带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