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工作态度可以,但是你笨。”周弥生低声道,“你爸让你跟我手下,除了让你学习,别说你不懂什么意思。”

浴室里水流声淅淅沥沥,两人对立而站,身上衣服全数湿透。周弥生能闻到她身上的酒味,香味。被水淋过,却更加浓重。

温尔雅当然不知道他口中的话是什么意思,眸光闪闪地看着他,带着些许震惊。白皙的脸颊,眼角微微晕开的妆,落魄狼狈的模样。

他心痒难耐,顿生同情,可只要一想到这姑娘今晚所作所为,想到她对他避之不及,就恨不得掐她。

他走出门外,留她一人沉思。

温尔雅始终想不通,周弥生话里话外想要告诉她什么内情。但是她知道自己确实过于冲动了。

周弥生忍着没打她她都感到不可思议,一想到他在工作中对待别人的那股狠劲儿,她顿生后怕。但现在她衣服都湿透了,脑袋昏昏沉沉,大概率还是要有求于人的。

温尔雅裹着浴巾出门时,外面空调温度已经很高了。

周弥生没穿上衣,背对着她,侧脸观察肩上的伤口,红了一片,带有血痂。

门外有人敲门,周弥生示意她去开门。

温尔雅说:“我衣服是湿的。”

周弥生斜她一眼,二话不说便起身径直走向门口,从门外拿进药水。“咣”得一声将门关闭。

温尔雅听见王助理的声音,心道自己幸好没去开门。她微微低下头,视线跟着周弥生走,却也没敢走太久。

周弥生重新坐下,将药放在一旁,仍是斜眼看她,问她:“还醉不醉?”

温尔雅小声回应:“好些了。”

“过来。”他说,“给我上药。”

不是帮他,而是给他。温尔雅受够他理所应当的指派,一本正经道:“我不会。”

周弥生以为是听错了,难以置信:“你多大了?上个药都不会?用不用我手把手教你?温大小姐。”

温尔雅裹紧了浴巾,浸湿的衣服贴在身上令她难受无比。但也不及和周弥生同处一室来的尴尬。

她有些理亏,缓缓抬眼看向男人。

周弥生不和她墨迹,催促:“快些。”

她想的没错,周弥生对自己身材很有自信,是因为他有自信的资本。温尔雅看在那伤口是从她口中所出,便也不拿乔作样,她走到人跟前,“我确实没有给人上过药,所以,疼了别怪我。”

周弥生微微蹙眉,手掌撑在床上,耐心告竭,语气无奈:“快。”

温尔雅拿起那药,搁在眼前反复观看,没看一会儿又惹得人叫嚣

“我说让你快些!”

“我在看用药说明呢。”她脸颊微红,浴巾搭在肩上要掉不掉,表情却十分认真,“用在身上的,总得看一看吧,你要不想让我看也行。”

周弥生忍下翻白眼的冲动:“你看、你看。”

温尔雅看了几分钟,认为应该可以用。

不过这次周弥生当真忍无可忍了,从她手中夺过药,三下五除二便涂抹到伤口处,平日里总是苦大仇深,眉头紧缩,可这一会儿,竟然什么表情都没有。

温尔雅情绪散的差不多了。

周弥生从衣柜里拿出一件t恤套在身上,长臂伸直放松,肌肉轮廓随着动作而明显。

温尔雅忽然觉得口渴,又问他:“能不能给我找件衣服啊?这衣服湿哒哒的,穿在身上好难受。”

他从衣柜里扔出另外一件T恤。

温尔雅犹豫了一下,又问:“只有这一件吗?我下面”

“就这一件。”他冷声回复,“爱穿不穿。”

炽亮的灯光照在她略显狼狈的面孔,看起来无精打采。鬓角的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