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宁一瞬间以为自己还在做梦,怎么会有人叫她小姐。
她早就不是千金小姐了。
“对呀,我去给小少爷打电话。”佣人十分欣喜地快步离开了卧室。
沈沂宁从床上坐起来,环顾一眼房间内的装修,简约却不失高雅的黑白灰风格。
床头放了一张相框,她拿起来细细端详,相片中的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的模样,那个时候的他青涩、稚嫩,却依旧掩盖不了骨子里的张扬不羁。
照片里的驰郁依旧是笑着的,可沈沂宁总觉得,这不是真实的他。
她或许是真的烧糊涂了,或许又是乱做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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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会儿回来,让她先起来吃饭。”
“是。”
昏暗潮湿的地下城里,驰郁挂掉电话,白皙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了血迹,他的白衬衫也被溅上脏污,猩红斑驳一片。
只有那张带着笑意的俊脸,干净如初。
他眸子里一瞬间的光芒消失不见,一汪漆黑深邃里,再度涌起惊涛骇浪。
驰郁看向面前被摁趴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他被捂住了嘴,痛苦得想要嘶吼,却又无能为力,他裹着纱布、残缺的右手边有大滩血渍。
一截又一截血肉模糊的指节散落一地,旁边有一条黑色大型恶犬,正在狼吞虎咽,连骨头也未放过。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屋内一群精壮的黑衣男子,都忍不住捂鼻。
驰郁在中年男子面前蹲下,他朝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便有人上前将中年男子的左手摊开,摁在血泊之中。
他捡起地上带血的刀,刀刃将白炽灯的光芒折射,在他阴狠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光。
语气却很轻佻:“我记得你刚刚说,你还扯她头发了。”
中年男子被捂住了嘴,因为惊恐瞳孔放大到极致,他就算想求饶,也无济于事,长达一个小时的折磨,他已经精疲力尽。
眼前这个男人,会一边剁他的手指,又一边让人给他上药缠纱布,还要一边让他讲那天夜里发生的细节。
驰郁勾了勾唇,笑得恶劣至极:“不陪你玩了。”
随着话语落地,手起刀落,整只左手被斩断,鲜血四溅,驰郁起身嫌恶地扔掉了刀。
有人上前,在那只断掉的手颈上抖下药粉,用纱布胡乱地缠上。
恶犬叼起手掌就在中年男子面前啃食,他痛地冷汗直流,额头青筋暴起,嘴上仍是被堵得死死的。
驰郁拿过桌上的湿毛巾擦手,随后抬脚踢了一侧的木箱,向手下的人示意,众人皆意会。
箱子里有一堆长圆柱型的木棍、铁棍,粗糙且凹凸不平。
驰郁迈着长腿走到门口,蓦地顿住,他转身对着一群跃跃欲试的手下,邪笑道:“弄死他。”
阴森恐怖的话语落地,随着指间的香烟点燃,身后传来惊悚的惨叫声。
跑车行驶在滨海大道上,驰郁已经换了一身洁净如新的衣裳,甚至多喷了两下他最常用的勾人香水。
许是怕就算洗了澡,也盖不住那股肮脏的血腥气。
一头湿润的发丝,在抵达云水海湾的时候,彻底被风吹干。
他随手理了理,便极尽恣意潇洒,天生的一副好皮囊,甚至比他的香水勾人千千万万倍。
驰郁走过玄关的时候,沈沂宁正坐在桌边吃饭,她穿着蜜桃色的吊带裙,小嘴有些红肿,像是被辣到了。
她手里抱着一杯青提汁,嘟着小嘴嘬吸管,很乖。
沈沂宁看见驰郁时,他已经走到了餐桌边,她率先打破安静。
“你从公司回来的吗?”
“嗯。”某人撒起谎来脸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