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沈沂宁在迷迷糊糊中,感觉到胸前的扣子被扯开,她慌乱地推打着面前那只手臂,如应激反应一般,她哭喊着:“你别过来!放开我!放开……”

衣领被松开,整个人被推进柔软的沙发椅,沈沂宁睁开湿漉漉的双眼,只看见一脸嫌恶的驰郁。

“你浑身这么脏,不洗吗?”

沈沂宁咬着唇无声落泪,他有洁癖,他嫌她脏。

“自己洗干净。”毛巾扔在她身侧,驰郁转身大步离开浴室,摔上了门。

落地窗外,整个世界又开始大雨滂沱。

香烟抽完一根又一根,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沈沂宁还没有从浴室里出来。

烟头被捻灭在烟灰缸,驰郁起身走到浴室门口,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行为有什么不妥。

他打开门,就看见一丝不挂的沈沂宁,她坐在浴缸里,因为惊慌立刻抬手抱住了自己的手臂,挡在了胸前。

她浑身通体雪白,只有脸和眼睛是红肿的。

“还没洗好?”莫名烦躁的声音再次响起。

沈沂宁不好意思抬头看他,拘谨地解释着:“我没……没有衣服穿……”

“等着。”他没再摔门,而是去卧室拿了一件真丝睡衣。

走到门口的时候,驰郁看了眼手中的V领款睡衣,又重新回去拿了一件白衬衫。

第45章 激烈争执

浴室里,看着白衬衫被挂在架子上,男人再次离开浴室,沈沂宁才哆嗦着从浴缸里爬起来。

泛红的脚底踩在冰凉地板上,溅起点点水花。

她扯下一旁的浴巾将身上擦干,宽大的衬衫罩在身上,遮住她半截大腿,袖子很长,被她卷了起来。

穿好衣服后,她才往镜子前走去,抬手取下墙上挂着的吹风机。

她的头发很长,浓密顺滑,可是很难吹干。

手臂举酸了,又放下来歇一会儿,反反复复这样好几次,才吹干了一大半。

这两三个月,沈沂宁每次吹头发都不能完全吹干,甚至想过要不要剪短发算了,但还是舍不得剪。

从小到大,她没有自己吹过头发,哪怕是在梵修寺,也会有照顾她的阿姨帮她吹。

大家都很喜欢她,都愿意宠着她。

所以她是真的有点不理解,为什么驰郁会这么排斥她,会这么烦她。

她将吹风机挂回墙上,揉了揉酸软的手臂,才打开浴室门出去。

沈沂宁站在浴室门外,看向客厅沙发上的男人,他已经换了一身真丝睡衣,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凌乱随意的搭着,却很潇洒。

驰郁听见动静,朝沈沂宁上下打量了几眼,衬衣领口扣得严严实实,两条细腿暴露在外,她光着脚。

“过来。”是不轻不重的语调。

沈沂宁分不清他此刻的情绪,她有些迷茫地走了过去。

在离他还有半米远的时候,驰郁拉住她的手臂,她被他用力带过去一点,却被掐着腰,摁坐在了地毯上。

驰郁仍旧坐在沙发上,他低头和她对视,沈沂宁就那样以下位者的姿态,被他禁锢在两腿之间,极尽恶劣。

她心跳得很快,她还是太高估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驰郁浑身被阴郁气息笼罩,眼里似有烈火在烧,他看起来,像是要惩罚她。

可沈沂宁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明明受伤害的,是她啊。

性感又充满危险的嗓音响起:“你挺能耐啊,敢杀人了。”

沈沂宁渐渐淡忘的恐惧又重新浮现,她声音发颤:“不杀他……今晚死的人……就会是我……”

驰郁看着她湿润且布满血丝的桃花眼,眼眶红肿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