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回国后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吗?”

驰郁有气无力地应着:“出车祸之前。”

“你回国大半年都没找过我,我以为你去了美国,连病都跟着治好了。”叶宪礼无奈一笑,将一盏热茶推至驰郁面前,他继续说道:“结果那一天,你也是这样突然坐在我的办公桌前,跟我说你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你觉得她没有那么喜欢你,你问我你该怎么办?”

提起那个女孩时,驰郁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微光,转瞬即逝。

“你说,那就换一个人喜欢……”

“对呀,但是你不听。”叶宪礼有一种苦劝无果后的哀怨。

驰郁无助摇头,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他依然还是听不进劝:“换不了,这辈子都换不了……”

思绪回到那一日,那是驰郁第二次被沈沂宁放鸽子,他气得砸碎了办公室的液晶大屏。

没两天,他就来了咨询室,可他没有在这里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浑身戾气回了公司。

努力维持镇定,良久,他才做好心理建设。

还能怎么办呢?

她不主动,那就让他主动好了。

谁让他动了心呢?

正当他准备去南艺找沈沂宁的时候,乔衷垣带着一个文件袋走了进来。

“驰总,有个事情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

“等我回来再说。”

驰郁拿上外套,并不打算为此逗留,他径直掠过乔衷垣。

身后传来令他难以置信的话语。

“是关于沈沂宁的事情。”

驰郁转身,狭长的眼眸微眯,语气冷得渗人:“你说谁?沈……沂……宁?”

“……”

手中那页个人资料被放下,驰郁靠在椅背上,指尖夹着的烟已燃尽,烟灰落在白皙手背,他随手扬掉。

“你知道告诉我她是沈沂宁,她会有什么下场吗?”

彼时的乔衷垣早已成为一头披着羊皮的恶狼,可他伪装得实在太好,“驰总,我只是担心你无缘无故哪天就被害死了,毕竟我们两家也结了亲,今后自然是一家人了,沈家这个小女孩,你还是小心一点吧……”

而驰郁也早已被欺骗背叛之后的愤怒冲昏了头,他笑得邪肆狠厉:“她既然喜欢玩,老子就陪她好好玩一玩。”

那一日,他没再去找沈沂宁。

夜幕降临时分,整个世界悄无声息。

跑车驶上海遇半山,停在宅院门口,驰郁打开车窗,点燃一根烟,他只吸了一口,剩下一大截都被风吸掉了。

直到地上落了不少烟头,他才从回忆里抽离。

这是他第二次来沈宅,修长手指扯下封条,推开了院门,院子里的花早已凋谢,整片花圃凄惨凋零。

他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三年前,院子里的洛神玫瑰开得格外动人。

他走进玄关,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纱窗倾洒进来,隐约能看清屋内的布景。

和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再也没了生气。

驰郁径直走上楼梯,略过一扇又一扇的实木门,最终在那扇挂着风铃的门前停下。

不知从哪扇窗户偷溜进来的晚风,吹动它的白色羽毛,风铃随着羽毛的摆动,叮铃作响,清脆悦耳。

他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一间粉白色的公主房,房间里是一股熟悉的清雪香。

一副巨大的相片镶嵌在大半张墙面上,相片里的少女娇甜软糯,她跪坐在粉色的毛绒毯里,怀里抱着一大只柔软的同色系玩偶兔子,她的纯白衣裙里露出两只细嫩的胳膊和小腿。

少女眉眼如画,盈盈一笑,生动到仿佛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