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郁红透的双眸尽显落寞,他一直一直都很执着于她的心,究竟在哪里。

他动了真心,又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他还是隐瞒了一切,忍下了一切,对她无微不至的好。

试图改变她,试图让她也能怜悯自己一分。

可那把刀,还是刺在了他的心上,那时候,他也是真的想去死,一了百了,所以才会握住她的手刺向自己。

可是他没死,他没死,他忍受不了没有她在的每一天,他好想好想见她,哪怕沈沂宁每天跟他闹,跟他发脾气,也比自己孤零零坐在冷风里好。

他性格很差,脾气也很炸,他很多时候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他依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忍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到最后,她连他的一句解释都不愿意听。

她最亲的人,最在意的人,还是那个自幼与她有婚约的清行哥哥。

“我不想再跟你争了,我们到此为止。”冷漠的语调传出。

沈沂宁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对他的问题恼怒至极,他根本就还没认识到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即便他意识到了,她也不想再原谅他。

驰郁用力抓紧她,一股脑撞向南墙,执拗得不行:“沈沂宁!回答我的问题!”

“你放手!”

沈沂宁挣不开,被几层软绵绵的面料裹住的手臂,依然被驰郁捏得生疼,她一口咬在他青筋浮现的手背,发了狠。

有浓烈的血腥气再度钻进嘴里。

感受到驰郁渐渐松动的手,她才抬起头使出全身力气推他。

拉扯间,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扯掉了,她无心在意,束缚被解开,她从楼梯口毫不留情地跑了出去。

再不愿意回头看他一眼。

只有驰郁,愣在了原地。

那条玻璃项链被扯断,野鹤玫瑰掉落在地,摔得稀碎。

他蹲下身,单膝着地,骨节分明的长指颤抖得厉害,伸向一地的碎片。

连黑白粉混合的玻璃沙,也被他一一滑进手心。

滚烫的热泪滑过下颚,“啪嗒”一声砸在细碎的玻璃上,直到淹没。

驰郁一手撑地,艰难起身,他每动一下,都快要疼得呼吸不过来,他最终还是扶着墙坐在了台阶上,手心紧握成拳,玻璃刺痛远不及左边心脏传出的强烈不适感。

闷堵一路直达喉咙口,他脊背弯曲,呕出了血。

良久,驰郁缓缓抬头,透过楼梯间的窗户望出去,寒风将他耳朵吹得通红,他看见了大雪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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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可是他遇到了一个很爱的人

“我不是说让你保持那个状态,别来我这看病了吗?你怎么回事啊?还搞成这副鬼样子……”

叶宪礼套上白大褂,从胸口袋子里掏出眼镜戴上,他看了一眼瘫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无奈地摇头。

犹记得驰郁第一次被陆夫人带来咨询室,不过才十多岁,却浑身是刺。

那时候叶宪礼还在读高中,周末来爸爸的咨询室转了两圈,就撞见那个隐在楼梯拐角处,勾唇邪笑的男孩。

他个子只比叶宪礼矮了十公分,将近一米七,他以为这个男孩比他小不了两岁。

所以当他上楼鞋底粘上胶水,一个不留神就摔了个狗吃屎。

而驰郁只是厌蠢一般不屑一笑,转瞬消失在拐角处。

叶宪礼哪里气得过,他脱了鞋赤着光脚追上去,和驰郁扭打在一起,走廊的古董物件儿碎了一地。

后来爸爸跟他说:“他一个六年级的小学生,你跟他计较个什么劲儿?”

“……”

再后来,驰郁把咨询室闹得鸡犬不宁,叶宪礼简直要被他气到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