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葱葱的青山参树,拨开云雾袅袅,得以窥见神佛梵宇。
是《春野千岭》,是她的画。
驰郁见她停住步子,视线随着她望向那堵挂满油画的墙,西式艺术的庄园里,挂了一幅中式禅意的画,别具一格。
“喜欢那幅画吗?”
沈沂宁微微摇头,心里的震惊感逐渐散去,她语气淡淡的:“只是很好奇,这么诗情画意的一幅作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些冲突。”
驰郁挑眉笑道:“我妈受了我外婆的影响,有点信佛,前段时间她过生日,我随便买的。”
好一个随便。
沈沂宁差点以为他是真的欣赏她的画,才买回来的,本来也是,他怎么可能对这些感兴趣呢。
驰郁没得到她的回应,又问出了心底一直以来的疑惑:“你给乔清行送的生日礼物,是一幅什么样的画?”
沈沂宁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上次争执得太厉害,却也没说得清楚,她至今都不知道,驰郁是怎么发现她撒了谎的。
她不答反问:“你是怎么知道我送的画呢?”
驰郁眼眸微眯,幽深得如一汪冰泉,连语调都裹上一层寒意。
“从港城回来后的某一天,在路边看见你抱了一幅画,是在阡里画廊买的吧,他生日那天,我看见你亲手送给他的。”
沈沂宁心底大惊,那天他也在她家楼下吗?他全都看见了?他们的拥抱,他们的不舍,她的笑颜,她的哭泣,统统都被他看见了。
在驰郁去宴会之前,还特意来邀请她,她还说她不知道乔清行的生日,转头就送了生日礼物,他知道她在骗他,难怪他会这么生气,难怪他要放她鸽子。
沈沂宁哪里还敢告诉他,那是怎样的一幅画,碧海蓝天,银滩椰林,就算不说是她亲手画的,他也会很生气的。
“一幅普普通通的画罢了,我买不起贵的,那只是我该还给他的。”
驰郁低头审视着她,似乎想要从她眼中看出破绽,丝毫没有想起她是学表演的,或许还是被她蒙了心智,勾了魂魄。
“沂宁,以后都不要再骗我,不要再单独见他,不许再和他联系,不许对他笑,你是我的人。”
“好……”
沈沂宁极力掩饰那股心虚的劲儿,勇敢地回视他,他说的这些,她一样都做不到,她的每句话都是在骗他。
驰郁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会发疯的,她一定会死得很惨,她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得重新想想办法。
可是,还是先让她回学校吧,跟他待在一起,压力好大啊!
豪车驶进南艺正大门,穿过一条条梧桐大道,路上正值青春的少男少女,三五成群,热闹不止。
暮色渐浓,高调奢华的飞天女神标志和豹子号依旧惹眼,隔着暗色玻璃车窗,难以窥视车内的一番春色。
从北洲山庄园开到云水海湾,再到南艺学院,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
车内后座,挡板遮得严严实实,俩人衣衫凌乱,满面潮红。
本来驰郁只是想帮她擦擦药的。
他把两小罐药膏递给她时,沈沂宁覆在他的大掌上,却拿不动,只听见他说:“蓝色这罐是镇痛解热的,白色这罐是去疤消痕的。”
“知道了。”
“你后背擦不到,我帮你擦擦?”
他一本正经地说要帮她,可沈沂宁还是从他神色里瞧出了危险气息,他的目光那样炽烈,仿佛要将她扒个精光。
她支支吾吾地应着:“不……不用了……”
驰郁搂过她的腰,将她抱在腿上,温柔地蛊惑:“乖。”
沈沂宁哪里拗得过他,只能背对着他,任他指腹在后背肆意游走,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