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得?咬人。她心中已有结论?:“我知道了,咬人。不咬你,会?一直持续发狂,我要是想?保持清醒,在发狂后必须咬人。”
祁不砚颔首:“嗯,若你想?保持清醒,同时?不咬他人,使他人发狂,只能咬我。”
贺岁安安静如鸡。
她快要纠结死了,在解蛊之前,都要拿祁不砚当食物来?咬?
祁不砚看了一眼被贺岁安用竹箸戳来?戳去的?白米饭:“若实在吃不下便不吃了,不用勉强自?己?,你如今不吃饭也不会?死的?。”
贺岁安推开饭碗,不吃了,现在吃饭对她来?说确实是折磨。
*
夜幕降临,灯火阑珊。
风铃镇的?夜晚不复以前那般热闹,从昨天起,官府颁布了临时?的?禁宵令,一更三点时?敲锣声起,意味百姓不得?在街上活动。
贺岁安没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留在祁不砚的?房间过?夜。
原因是贺岁安没把握她在夜间不会?发狂,万一发狂,从房间出来?,见人就咬,该如何是好呢,还?是和祁不砚待在一个房间更好。
来?风铃镇之前,贺岁安也不是没做过?这种事,她可以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的?。
到亥时?,祁不砚要沐浴了。
隔着一道屏风,贺岁安背对着祁不砚,趴到矮几看书。
等祁不砚沐浴完,贺岁安已进入酣睡,脑袋搁到矮几上,枕着左手,右手随意搭在膝盖,长长的?红色丝绦顺着腰背垂到地板上。
酒红色的?纱裙层层地坠在脚边,她面容恬静,鼻梁小巧高挺,睫毛漆黑,映得?皮肤透白。
祁不砚半蹲到旁边看。
她好像很?信任他。
他就不同了,祁不砚从来?不相信任何人,一旦感知到对方对自?己?有危险便会?出手杀了。
祁不砚没对贺岁安说还?有另一种办法可以使阴尸蛊子蛊从她的?身体里出来?,那便是死,蛊虫寄生的?宿主死了,自?然?要离开。
因此,他有两种办法找到母蛊。
一种是带着贺岁安进墓,让她感应母蛊,一种是杀了贺岁安,等她体内的?子蛊出来?,再直接拿着子蛊去感应阴尸蛊母蛊。
该选择更稳妥的?方式,亦或留下具有风险性的?方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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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祁不砚便在思考这件事,还?没确定好,并没有轻举妄动,也让发狂的?贺岁安咬了自?己?。
贺岁安以前答应过?做他的?蛊香。
这便是他们之间的?交易。
她活着,能待在祁不砚身边,令他闻香安神。但事实上,她死后的?尸体才是用做蛊香的?材料,那样方会?是完完整整的?蛊香。
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祁不砚抚开散落到贺岁安脸上、肩头的?长发,指尖好奇般地点过?她的?眉眼、鼻子、曾亲过?他的?唇瓣,再落到脆弱、纤细的?脖颈。
五指张开,复而并拢,仿佛仅是单纯地寸量贺岁安脖颈的?窄度,刚轻轻碰上,她无意识地寻温暖似的?歪过?脑袋蹭了蹭他手背。
突然?之间,祁不砚又想?起那天,他握住她的?后颈细细亲吻。
杀意转化为想?与她亲吻。
再一次体会?那种奇妙的?感觉。
房间烛火摇曳,似静到落针可闻。祁不砚凝视了贺岁安许久,开口叫醒她:“贺岁安。”
贺岁安睡得?正香,听见有人在叫自?己?,迷迷糊糊地半睁开眼,眼神都没怎么聚焦地看祁不砚,表情?呆呆的?:“怎么了?”
“要和我接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