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摁住了她的脑袋,哑然的声音里,带着仓惶,不解,和怒火。

“沈娘子...这是做什么?”

何年面颊低垂,眼中都是迷茫之色。

“你的脑海中,浮现什么画面吗?”

她清楚记得,她白日就是咬着他不放时,那个绮丽暧昧的画面浮现了。

她照着记忆去做,那种触感和情绪,黏稠而浓烈,分明很清晰,她却抓不住。

李信业见她幼兽般,趴在胸膛上,眼睛纯良无害,胸腔一阵闷痛。

他脑中有很多画面。

她白皙的躯体,在绸缎合欢被里起伏,闪亮的水波一般,漂浮不定。

绞缠的时候,他看着这段秋水骨玉容肌,想到匠人打磨上好的纯白褚皮纸,需要纤维捣得很细,交结匀紧,才会润出光泽,平滑如蚕丝。

可她洁白如光的肌肤,柔软的腰肢,和波浪起伏的浓密乌发,都不是出自他的打磨,反倒让他生出破坏感。

只有看见她神色迷离,面颊鲜红时,他才觉得自己在冶炼她,如同冶炼一块羊脂软玉,任她化成润泽的水。

可这些画面,他都不能说。

“沈娘子,想要我脑中浮现什么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