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明闻言,脱口而出道,“幸好秋娘已经出阁了......”

话一出口便自觉失言,偷眼去瞧父亲脸色。却听沈清介也轻叹道,“是啊,幸好秋娘已经出阁了。”

沈初明心头一热,正欲说父亲果然更疼秋娘,却听沈清介继续道,“三娘性子沉稳,若是她入宫,虽然令人不舍,倒也不必过分忧心。”

三娘未必得宠,但不至于给家中惹祸。

至于秋娘......

沈清介眼前浮现出女儿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面容,和那烈马般的性子,不由得摇了摇头。若她入宫,怕是早晚要闹出祸事来。

青帷马车缓缓停在沈府门前,沈清介刚踏下轿凳,便见廊下立着个杏色身影。

何年裹着织锦斗篷,领口一圈白狐毛衬得她笑脸愈发夺目,此刻正朝门外张望,等着父兄回府。

“胡闹!”沈清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眉间皱出深深的沟壑。

“小产才过多久,就敢冒着风雪回来?太医开的方子可都按时用了?”

何年绞着斗篷系带,委屈道,“女儿知道父兄挂心,特意回来让您们瞧瞧......”

说着轻巧地转了个圈,藕荷色裙裾在雪地里绽开。

“父亲且看,母亲日日遣人送来的千年老参、血燕窝,女儿都按时用了。如今气血充盈得很,就是骑马射箭也不在话下。”

沈清介仔细端详,见她双颊确实透着血色,这才稍缓神色,却仍板着脸道,“纵是如此,也不该任性妄为。”

二兄沈初明也走上前,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快进屋去,仔细着了凉。”

何年撇撇嘴,挽住二兄的手臂往屋里带。

转过影壁,就见厅堂里的沈夫人,正指挥侍女们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