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影中猝然相接。

就在这时,疏影的惊呼,如冰锥刺破寂静。

“老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她特意遣散了院中侍女,就是为了方便娘子说话,没想到却害得无人通报。

何年听到婆母在外,脊背陡然绷直,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方才那些‘北地蛮妇’、‘粗鄙不通文墨’的怨怼,若是被婆母听去了......何年根本不敢想后果。

她与宋檀这番剖白,是交织着真心与算计的。

何年知道那日审讯时,故意拿欢好之事刺激他,扰乱他的心智,无形中也是在伤害他......

但那是不得已之举。

平心而论,她并不愿看他活在痛苦中,被仇恨蒙蔽心智。

于是,她故意说婆母日日苛责,既是示弱,让他明白‘同体大悲’,自己婚后亦是举步维艰。更是为日后送婆母离京做铺垫。

宋檀未必会尽信她的话,但等到她设计送走婆母时,他至少不会过于阻拦。

可何年万万没想到,婆母会在此刻突然现身。

就在何年还未从震惊中回神时,廊下已传来婆母的呵斥声。

“日头都晒到头顶了,还没起来问安!你们世家大族的女儿,就是这般教养?连伺候婆母的规矩都不懂!”

她本是武将出身,即便平日里温声细语,那嗓音也浑厚有力。此刻怒意上来,更是声若洪钟,震得檐下冰棱簌簌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