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事虽然大胆,却从未出过差错。女儿行事既然有分寸,为何父亲管教毫无分寸?我现在既已成婚,夫君未曾置喙,婆母不曾质疑,父亲为何揪着我不放?这岂不是越阻代庖,不合礼数之举?”

“够了!”沈尚书重重拂袖,“你若执意要插手,须得答应三个条件:一不得抛头露面,二需徐叔总揽,三......”

“父亲,”何年根本不想听他安排。“徐叔是你的人,而我有自己的亲信。”

她展颜一笑,语带蛊惑道,“不如这样,商队分作两队,叔父统管一队,女儿安排亲信掌管另一队,两队轮流交替进入北境,彼此配合又不至于相互干扰。”

“至于利润......”她伸出四根纤指,“女儿只要四成,余下六成中,想必叔父自会孝敬父亲两成。”

沈尚书这会回过味,眯起眼睛质问道,“这些算计......是李信业教你的?”

何年本来就恼李信业,他去北境后接连送回两封家信,她一封都没回。

现在听父亲这么问,大言不惭道,“自然是他的意思,父亲也说我嫁为人妇了,自然要听夫君的吩咐。他辛辛苦苦护着商队在寒河采珠,若是一分不得......”

“罢了!”沈尚书摆手不耐道,“那就按你说的算。你早说是女婿的意思,为父岂是这等贪得无厌之人?”

“既如此......”何年瞬间恢复乖巧模样,“女儿这就去安排!”

她行礼告退,宛若方才父女争执从未发生。

沈尚书看着片刻前,还冲自己吹鼻子瞪眼的女儿,这才惊觉让她抄了这么久的祖训,字迹越发规整,宛若沉水,只是这野性子学会了收敛和伪装,却并没有磨平半分。

可他如今,竟是连管教她的资格,都没有了。

117☆、第117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