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眸尖锐起来,“为北征的李信业?”
“妾身...”何年哽咽着按住小腹,那里手炉的热度灼得她生疼,却比不过心头漫上的寒意。
她一时有些吃不准,宋檀究竟有没有向这位长姐吐露实情?
若宋皇后早知她与李信业同谋,依着这位娘娘雷霆手段,岂会容李信业安然离京?又怎会拖到现在,才唤她入宫探查身孕虚实?
她猜想宋檀应该没说。
“娘娘...”何年唤得极轻,“臣妾听说了宣云的事,心里...”
她尾音几近破碎,像是从肺腑里挤出来的颤音,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
香炉升起袅袅青烟,将她的侧脸笼得模糊不清。
宋皇后凝神细瞧着她的神色,再想到太医所言‘□□已毁,不能人道’几个字,简直心如刀割。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般,重重靠回鸾座。
“宣云的事,本宫心里也揪得慌。”她咬字极重,如同嚼碎某种苦物,“李信业临走前,宣云遭此毒手...”宋皇后几乎要咬碎后槽牙,“若说和李信业全无干系,叫本宫如何相信?”
金丝楠木椅背发出‘吱呀’一声响,宛如愤怒的叹息。
“你如今还怀着李信业的孩子...”宋皇后眼中滚着泪花,“却要本宫如何信你...心如当初?”
何年重又跪下,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娘娘,此事若真是李信业所为...”她声音像绷到极致的琴弦,“妾身定会为宣云报仇!”
她抬手捂住眼睛,指缝里渗着泪,指甲在额前投下细长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