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寺丞想想,萧锦兰对宋二郎君用药的事情,大理寺已经查出来了,北粱探子如实刊登博取更多信任,也是他们惯常的手段...”
沈初明却道,“那裴少卿如何解释,如果萧家和北粱沆瀣一气,那周小郎君被北粱人培养成暗探,安插在玉京城中,嘉王为何要逼死周小郎君,这岂不是与北粱对着干?”
裴中镇定道,“这有什么难理解的?周家向来和萧家不睦,萧家就算通敌叛国,但是若从北粱人口中,得知狸郎的真实身份是周家遗孤,进而赶尽杀绝,岂不是很正常?而且,萧家若没有通敌叛国,嘉王萧裕陵又怎会知道狸郎的真实身份?又为何揪着狸郎不放?
沈初明还想开口反驳,内侍来传皇城司司使顾翊求见。
庆帝宣顾翊进殿后,顾翊叩首道,“禀陛下,涉案店铺均已查封,臣带人搜查了云梦楼...只是,臣在云梦楼并没有搜到囤积的金银珠宝。云梦楼的掌柜说,他们酒楼虽然规模大,却常年亏损,勉强维持生计而已。臣特来回禀情况,求陛下定夺!”
每年都在金银铺铸造一百多万两白银,却声称酒楼常年亏损,自然是早就转移了财物。
庆帝揉了揉额角,平静道,“查封云梦楼,一应人等入司狱严审。其他涉事店铺均要彻查账目来往。”
待顾翊领命告退后,庆帝对着裴中道,“褫夺陆万安封号,和萧氏诰命,将萧家连同巡检司所有涉事之人,皆发付大理寺三司会鞫。”
庆帝对着周太后,挤出一个疲惫的微笑,“母亲可还满意?”
周太后冷冷道,“哀家的父兄死了,一双儿女死了,侄女也死了,死人不能复活,哀家有何满意的?”
庆帝吃瘪,却维系着表面的温情,“母亲请节哀!”
周太后没有看庆帝,目光凝在身边的侄儿身上。
“哀家老了,周家也败了,只有佑宁这一个孩子,哀家求陛下看在周家为大宁出生入死,满门忠烈的份上,让佑宁继承哀家父兄的遗志,去北境历练历练,也多劈杀几个北粱人,为他的父兄报仇,也哀家的父兄血恨!”
庆帝迟疑着,“母亲,佑宁尚且年轻,历练的机会多得是,不如多陪陪母亲,日后...“
周太后的凤头杖重重一抬,面上都是不悦,“陛下若是孝顺,就多来陪陪哀家。至于佑宁,哀家的兄长这般大时,已经带兵打仗,建功立业了。周家的儿郎,没有一个是孬种!”
萎靡不振的曹茂,听了周太后的话,眼底都是喜色。
“周小郎君若是想历练,何须跑到北境那么远的地方?来禁军耍啊!末将亲自教他武功,一定不辜负骁勇将军的期望...”
周太后唇角勾出一抹笑,笑吟吟的逼视着庆帝,她自然不舍得将哥哥唯一的血脉,送去蛮荒之地受苦,只是料定庆帝不会同意,声东击西而已。
庆帝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若是将周佑宁放在北境,那里有周将军的旧部,他自然不放心。可是放在京城,骁勇将军最早就是从禁军步军都指挥使,一路做到殿前都指挥使,可以说,禁军里也是他的人。
庆帝之所以敢任用原班人马,一则自己手中无人,二则就是周家人都死光了,没什么可担心的。而且宋鹤是周家的女婿,能拉拢许多周将军的旧部支持...
可现在,没想到周家杀了个回马枪。
正在庆帝犯难时,宋居珉出列道,“禀陛下,太后娘娘想要周小郎君进入禁军历练,可周小郎君终究出身南风倌,老臣只怕若是委以重任,恐惹来百姓笑话,倒不如做个富贵闲人,陛下可以给小郎君封个郡王伯侯的,这也是许多人求之不得...”
宋居珉话还未说完,周太后愤怒打断道,“宋相好大的脸,府中出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