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受了滔天委屈。

李信业停下动作,他纵然有蓬勃的占|有|欲,可他也有自尊和底线。

他扫兴的推开她,起身穿中衣。

却猛然发现手上,是湿淋的朱砂红。

洞房花烛夜,喜房里的所有东西,乃至他们的里衣都是红色。

他方才也意识到手心滑腻,以为是汗液。也嗅到血腥味,以为是她咬破的伤口...

待到此时,才意识到,那血来自哪里。

他扯开她身上的绣褥,想要看一眼她伤得严不严重...

女娘将锦衾死死拽紧,不肯让他看。

“秋娘”,他连忙撤身,眼里全是受伤和慌乱,还有止不住的懊恼和心疼,“对不起...”

他想说,他不知道她这么疼...

虽然成亲前,他也特意看了画册,可那上面的女人都是温顺承欢的样子,并不像她这般抵抗...

她眉头紧皱,满脸不悦,他只以为她是不愿意,这激发了他的不甘心...

可没想到...

在战场上被箭头射穿骨头都不吭声的人,此刻却慌得不知该捂哪个伤口。

他试图去抚摸她满是泪痕的脸,颤抖的脊背…

女娘却推开了他的手,情绪激动道,“不要用你杀过人的手摸我!”

李信业眸光黯了黯,“我杀的是敌人…”

可同她说的一样,这双手杀过人,更摸过无数死人。

他收回了手。

“我去叫府医过来...看看你”

他其实不太懂,是请府医还是稳婆,府医毕竟是男子,这种事情是不是稳婆会更懂?

她究竟伤在哪里,严不严重?

他都没有概念。

女娘却忽然嗤笑出声,一双眼睛看向他时,漫溢着憎恶。

“将军要让府医来看什么呢?看你是如何羞辱我的?”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汗珠沿着他刀削似的下颌滑落,遒劲的胸膛也膨胀着复杂情绪。

他不明白她为何曲解他的用意。

“那将军是什么意思呢?我不就是你手里活着的战利品吗?是你军功赫赫的标志吗?怎么,私下里羞辱还不够,还要让所有人都来看看吗?”

她抓起染血的锦缎,掷在他脸上,“拿去展示啊,证明你很厉害,能攻城掠地,也能让女人在你□□求饶…”

“李信业,你想证明的不就是这个吗?”

李信业眼底泛起血丝,擒住她手腕按在胸膛。

“你一定要如此吗?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经过情事,我不知道...”

女娘偏过头,不再看他。

多可笑的借口,怎么会有男子,成婚前没经过情事?

李信业在她的冷笑中,将满腔肺腑之言,积蓄的柔情,脱口而出的表白,尽数吞回喉咙深处。

他压抑住情绪,低声问,“不叫府医,那你的伤怎么办?”

龙凤红烛凝着血泊,女娘冷冷道,“你不再碰我,我自然会好…”

李信业如做错事的孩子,从床上下来。

“那我叫侍女进来服侍你?”

床上力气散尽的人摇了摇头。

她不想让人看见她狼狈的样子,甚至她的侍女。

她只觉得耻辱,因被她占有而耻辱。

李信业沉默着,去耳房打水。

……

从耳房洗漱出来后,女娘已经睡熟了。

李信业看着烛光中,猫儿一样酣眠的女娘,心里湿润的不像话。

他知道她嗅觉敏锐,对味道格外敏感,所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