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见有人愿意为梅寒蕊做证,便问道:“你是何人,和梅寒蕊是什么关系?”

朱小玲人虽然小小的,可是说起话来却不卑不亢,声音响亮:“我叫朱小玲,和梅寒蕊住在同一个大院里,二十号那天上午大约十点半钟,我去她们家里,送给她一盘我妈妈腌的萝卜干,当时寒蕊姐姐正在洗两大盆衣服,我还帮她拧衣服的……”

“你在她家里待了多久?”

“大约半个多小时吧,我回家时,我家里的大挂钟正好响起了十一点的钟声,我从林家出来的时候,寒蕊姐又开始择菜准备做中午饭了。”

法官点点头:“朱小玲说她离开林家回到家里是十一点钟,而吴祥征被撞的时间是十点四十左右,由此可以证明,肇事者并不是梅寒蕊。”

高玉枝见突然来了一个小不点坏了他们的计划,顿时气急败坏的冲朱小玲呵道:“朱小玲,这是法庭,你可不能乱说……”

朱小玲抬起头来看着高玉枝,目光坚定:“高姨,我没有乱说,那天上午明明寒蕊姐一直在家里,而且早上九点半的时候,我在我家门口看到文聪骑着摩托车出去了,身上还穿着一件黑色的夹克……”

坐在旁听席上的林文聪瞬间慌了,他站起来指着朱小玲怒骂道:“你胡说,朱小玲你一个矬子又丑又傻,你脑袋也不正常,法官大人,她说的话不可信……”

听着林文聪带有侮辱性的话语,朱小玲的脸上明显露出一丝愤怒又受伤的表情,她怒视着林文聪,想着自己从小到大没少被他欺负,小时候如此,在她长大了之后,林文聪依然敢当着她的面嘲笑她的身高,喊她‘小矬子’。

“是,我是长得矬长得丑,但是我行得正,坐的直,也不会颠倒黑白诬陷无辜,二十号那天上午,寒蕊姐明明没出门,可是你们全家人却都睁着大眼说瞎话……”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林正军突然开了口:“朱小玲,说话之前可以考虑清楚,别忘了,你的爸爸还在棉纺厂上班……”

梅寒蕊猛地一回头,看见林正军那严肃的带有警告的眼神正死死的盯着朱小玲。

梅寒蕊想起来朱小玲的爸爸也在棉纺厂上班,而且就在林正军那个车间。她随即冷笑道:“怎么?林大主任这话里的意思,是打算利用手中的权力打压朱小玲的父亲?就因为朱小玲说了实话?”

“你……胡说八道!”被揭露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林正军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审判长,那个朱小玲身体有残疾,脑子也不好使,她的话做不得数……”

朱小玲吃惊的看着林正军道:“林伯伯,我虽然只读了小学,但是我并不傻,我上小学时,从一年级到五年级,我的考试成绩从没有低于全班前十名,是我爸爸嫌弃我个头太矮,怕我读书多了也找不到好工作,所以才不让我读初中的,你可以找我小学的老师问问我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门外又匆匆走进来一名穿制服的警察,身后跟着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汉。

那名警察道:“审判长,我们又找到一位现场的目击证人,他当时在车祸现场南边的水果摊上卖水果,说那个肇事者在撞人之前刚从他的水果摊上买过水果……”

审判长问那个老汉:“既然那个肇事者在你那里买过水果,那你可曾看清楚他长的什么样?”

那老汉道:“我当时忙着招呼生意,就简单的瞄了他一眼,当时他戴着头盔,骑着一辆崭新的摩托车,但是从他的声音和脸庞上看应该是个年轻的男孩子,也就个十七八岁的样子,而且他给我钱的时候,我看到他右手腕部有个横着的三四公分的疤痕,付了钱之后,他骑上了摩托车就加快油门往前冲,那速度特别快,刚骑了几百米就撞到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