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折月抱起碗,大口饮下。

甜腻的圆子顺着浓厚的酒味滑入喉管jsg,灼热烧入五脏庙。

甜甜的,明明很好吃。

一刻钟后,折月呼吸平稳,安然无恙。

姜萝叹息:“早说了,这是给郎君熬的甜汤。”

“阿萝……”陆观潮伸手要拉姜萝,“是我错怪你了。”

姜萝拍开他的手,负气地坐到一侧:“陆观潮,你既然怀疑我,那么以后我不会给你熬汤了,再也?不会有了。”

陆观潮指尖微蜷,万分眷恋姜萝前几日对他绽开的笑颜。

但今夜,姜萝注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他只能离府归家,过两日再来哄佳人?。

陆观潮一走,姜萝如释重负。

她揉了揉颈骨,一场大戏唱完,整个人?眼?角眉梢带有喜气。

姜萝踢了踢地上滚的破碗,讥讽跪着的折月:“你主子待你还真是情深义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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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萝近日受了惊吓,陆观潮为她请了大夫来诊病,还开了几服助眠的安神药。

前世姜萝常常夜悸,喝过不少安神汤,她还问过赵嬷嬷,为何药汤能哄她入睡。赵嬷嬷告诉她,方子里添了赤葛,能教人?昏睡。姜萝恍然大悟,她白日听课贪睡也?算是找到了根源药吃多?了。

思及至此,姜萝忍不住笑出声。

蓉儿见了小姑娘明丽的笑,抱了橘猫递过去?:“夫人?心情好了不少。”

姜萝温柔地摸了摸猫:“嗯,天气不错,待会儿我服药后,你守着我睡一阵,如果大公子来了,你就唤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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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姜萝摆了陆观潮这么多?天的脸色,总算肯主动邀欢了,这对于阖府来说都是一桩美事。

毕竟他们被赏给姜萝,就是想赌一把,跟着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这么大的野心,撞上主子不努力,真真回天乏术,归了府邸还要闹出笑话。

晚些时候,姜萝坐在桌前服药,她一面嫌药汤苦,一面往嘴里塞了不少糖饴蜜饯。

闲来无事,她日日和蓉儿相处,也?处出了一点?感情,凡是好吃的东西?,她都会均分给蓉儿一份。

“吃不下了,这些给你。”

“谢夫人?赏赐。”

蓉儿嘴馋,避开人?的时候,也?会诚惶诚恐接下姜萝的甜糕蜜煎,陪她坐着共食。

但蓉儿不知?的是,这一回的蜜煎点?心里,姜萝悄无声息地加了点?让人?昏睡的赤葛。

碧纱橱后,石青缎绣海水江崖花蝶床幔帐放下,姜萝静卧其中?。蓉儿在外守着,有安神香做引子,意识昏沉,又有药材的效力作祟,竟不自觉昏睡了过去?。

姜萝拆下簪子刺破指尖,以疼痛催自个儿醒神。

她赤足下地,拨乱了一盏烛台。火光缭着绮罗绸缎升腾,烟熏火燎,一下子浓烟大作。

窗门被夜风撞开,吹出鼎盛火势,星星点?点?的星火迎风抖动,焰光灼目。

姜萝侧头,坚毅的眸子和不知?何时栖身于屋檐的折月对上。

被看?到了。

下一刻,她翘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

炽烈的火光中?,她朝折月,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不知?是惦念那一晚长寿面的恩情,还是洞悉了陆观潮的心狠手辣,折月罕见地听命于姜萝,没有管这一场突如其来的火事。

走水了,屋里还住着陆观潮爱重的阿萝夫人?。

下人?们你追我赶提水来淋,终于熄了火。

陆观潮怀抱受了惊的姜萝,怒不可?遏地质问一众下人?:“让你们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