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还湿的。”
“我帮你。”她不是说笑?,真的提了烘炉来为苏流风暖发。
“不可……”苏流风吃惊。
“为什?么?”
苏流风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姜萝比他更为尊贵,是重?于他的。他不想?让姜萝纡尊降贵,为他做这些事。
姜萝放下了烘炉,郑重?地说:“先生。”
她不喊他“夫君”,板正喊他“先生”的时候,让苏流风心里不免咯噔一声,七上八下打鼓。
“阿萝。”他尽量放柔了声音,他不知为何,总是想?讨姜萝的欢心。
“我们是夫妻对吗?”
苏流风点头:“嗯。”
“如今你我也算是假戏真做,不算是冒牌夫妻了,对吗?”
苏流风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很快,他耳根泛红,小心点了一下头。
“既如此,为什?么我们还要相?敬如宾,这么客套?”姜萝生了气,嗓音也高昂了不少。
“是我的过错。”苏流风从善如流认了错。
姜萝不当坏人了,她噗嗤一声笑?:“您过来吧。”
小姑娘笑?颜如桃花灼灼,很是明丽。苏流风心情?也多云转晴,他不再抗拒姜萝的好意,他学会和她平等共处,同住一个屋檐下。
姜萝抽掉苏流风的发簪,一手捧过他微微湿濡的长发,一手提着煨了银炭的烘炉,小心暖发。加热后的墨发升腾起一丛丛白?雾,苏流风被笼罩在?水汽里,心里难得?祥和。
他偷偷享受姜萝的照顾,又分心出来察言观色,生怕姜萝有一丝不喜。
他并不是一个贪图享乐的人,苏流风只?是喜欢姜萝和他亲昵,就好像他们成了真正的夫妻,不再是梦里。
“夫君,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磕磕巴巴了一下,第?一次这样?拘谨。很快,苏流风想?到了可以和姜萝私下交谈的话题,“昨日,陛下把修缮皇陵的事拿出来议了。”
姜萝抓了一把苏流风的头发,确认是半干以后,放下烘炉。她坐回榻上,任由?苏流风拉过被子,把她裹成一个球。
姜萝:“我知道这件事,四弟和我说了你的法子。”
“嗯,这样?不会开罪皇子们,也能达到陛下想?测试儿子结交朝臣能力的目的。”
“夫君的意思是,父皇有意逼皇子和朝臣结党?为什?么?”
“陛下老了。”
姜萝懂了,皇帝的身体或许很不好,所以他才迫切地想?找到继承人。既不想?交权,又不得?不交权,他只?能想?这么一个法子来办事。
姜萝叹气:“就是不知道,皇帝是希望孩子愚孝,还是机敏。”
“君心难测。”苏流风也算不准老皇帝的想?法,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帮姜萝,“不过,大理寺的官吏都会站在?四皇子这边。”
他如今是大理寺少卿,年轻有为,往后还能往上爬。大理寺的同僚们不蠢,知道姜萝和柔贵妃走得?近,自然要帮四皇子姜河,免得?开罪了未来上峰。
说到这个,姜萝倒不困了:“那看来礼部官都会帮姜涛了,毕竟陆观潮明面上还是大皇子的人。”
“是。”
“得?想?个法子,多拉拢点朝臣来。”姜萝笑?了下,“我这个人呢,是很喜欢赌的。谁管父皇喜欢不喜欢孩子结党营私,只?要能给姜涛使个绊子就很好了。”
苏流风问:“阿萝有主意了?”
“有几?个,过两日,还得?劳烦夫君陪我办几?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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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萝和苏流风对视一眼,彼此眼眸里都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