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八道!”姜涛骂完姜河,撩袍跪到地上,含泪道,“父皇,儿臣最看?重血脉亲缘,绝没有伤害过自家兄弟。这不过是四弟的片面之词,他如今全须全尾站在您面前,谈何被儿臣暗下谋害?”
“大皇兄睁眼说瞎话,难道不心虚吗?”姜河皱眉,“若我死了?,夜里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
“够了?!”皇帝一拍龙头椅,沉声?,“信上分明写了?,罗田得大皇子密令,设计杀害河儿,你还有什么?可说?”
姜涛磕头:“父皇明鉴,儿臣绝非此等阴险小人。”
“白纸黑字,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皇帝沉声?,愤然抖下几张信件,“涛儿,朕最恨的是什么?,你可知道?朕最恨兄弟相残,最恨你们被权势蒙蔽了?双眼不认血亲!朕对你很?失望。”
姜涛膝行两步,声?泪俱下,“父皇!那?信件经过了?三妹与四弟的手,谁知纸上真伪。况且,父皇没有比照过儿臣字迹,只因您心里存了?对于小儿子的偏疼,便盖棺定?论冤枉您的大儿子吗?父皇,儿臣委屈!”
他不服,他叫屈。
姜涛原本想的是,姜河死了?,皇帝无力?回天,总会宽恕他。
怎知姜河平平安安回来?了?,那?他又成了?什么??一个心思恶毒的兄长。
但姜涛了?解皇帝的,他的父亲并不独宠任何一个子女,自然也不会重罚膝下的孩子。不然姜敏从前用水仙花露算计姜萝那?一次,害她险些?丧命,也不会是轻飘飘禁足一月就重获新生?。
遑论这次,姜河没有受伤。
姜涛自认他很?擅长揣摩圣心,皇帝不会拿他怎么?样。
怎料这一回,他的判断还是出了?差池。
皇帝望着装腔作势的大儿子,唇齿间溢出一丝冷笑:“你当朕蠢,是吗?”
姜涛一怔:“父皇,儿臣不敢。”
“朕是瞎了?、聋了??还是老了??”
“儿臣绝无此意!”
“姜涛!”皇帝猛然掷下信纸。
“哗啦”一声?,无数白纸被夜风卷到翻腾,飘落姜涛面前。
他俯首称臣,正好能看?到纸上的字。
白纸黑字,皆是他左手所?写,他不怕比照家中墨宝,不怕露出马脚。
既如此,父亲为何责骂他?皇帝竟是非不分到这种境地……
皇帝余怒未消:“你工于心计,对谁都行,偏偏不可对君主。你是自作聪明,自掘坟墓!你的左手字是谁教的?是朕!是朕!朕能看?不出自家儿子的笔迹吗?姜涛你竟敢愚弄朕!”
话音刚落,姜涛汗如雨下。
皇帝早就看?出来?了?。
姜涛明白了?,皇帝会包容孩子们无伤大雅的争斗,但他们必须对父亲献上全然的信赖。
而不是如他一般捣鬼、做局。若他老实?递上右手写的书信,任由皇帝裁决。
保不准皇帝会当众焚烧这一纸书信,力?保他的大儿子。
可是姜涛没有,他企图蒙骗父亲。
兄弟间的战争,被他弄巧成拙,搞成了?父子之间一触即发的战役。
他一定?是输家。
他完了?。
原来?,即便是龙子,在绝对的皇权面前,也不过是沧海一粟,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
正因为如此,姜涛才想要夺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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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涛战战兢兢地开口,企图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眼:“陛下,儿臣……知错了?。”
他认了?,群臣都听见?了?,皇帝不可能徇私枉法了?。
皇帝疲惫地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