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怒目而视,骂了?一句:“放肆!不得诬陷大哥!”

“这是真的!”柳通判为了?活命,什么?香的臭的统统攀咬出来?,“下官能拿到大皇子与罗知府密谈的信函,信纸足以证明下官所?言非虚。”

话说到这份上,姜萝姐弟也不再装了?。

姜河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若你真取来?了?罪证,戴罪立功,我也不是不能容你……毕竟,谋害我的人是罗田,与你无关。”

姜河假意拉拢柳通判,实?则是想借机隔山打牛,拉大皇兄下马。

若非姜萝买通的那?个下人唐林有用,知道登门通风报信,他保不准真会死在一场算计里。

他顾念手足之情,没有对姜涛动手,怎料大哥先内斗,一心要他的命。

为了?保护阿姐与母亲,休怪他心狠手辣了?。

两日后,柳通判真取得了?那?一叠密谈的信件,交到姜萝手中。

许是他和罗田共事多年,有几分交情。柳通判没忍住,给罗田漏了?底,劝他想保下一家老小,最好是老实?招供,这般才不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罗田不傻,涉足夺嫡争斗里,还谋害了?四皇子,他有几个脑袋够割的?府上养的那?十几房娇妾,恐怕也没命可活。

还要连累他的族人亲眷,他实?在是不忍心啊。

“我知道了?,也多谢柳贤弟,求你保一保我罗家满门。”

“罗兄……唉!”柳通判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

一声?叹息,道尽万千无奈。

罗田明白了?。

他没路走了?,死定?了?。

夜里,罗田打开红漆描金团花纹的橱柜,取出烟云斋价jsg格堪比黄金的墨条,伏上翘头书案,细细碾磨起来?。

他之前舍不得用这些?孝敬来?的笔墨,今日再不享受一番怕是没机会了?。

罗田哼着小曲儿,在纸上写下所?有的事。

他受贿了?多少银钱,余下的钱又藏在何处,他把拉拢大皇子的事全揽在自个儿身上,没有多说柳通判半句不好,他盼着柳通判领情,好好照顾一下罗家的人。

他也不想死啊,但他怕诛灭九族。还有舅舅家的人呢,外甥和外甥女都乖巧,他上个月过端午的时候还亲手抱过。

小孩家家,可不能受他的累。

罗田恳求姜萝网开一面,妇道人家心肠最软,姜萝应该会同意的。

死到临头啦。

他穿上整洁的公服,把白绫悬上房梁,系紧了?死结,罗田又在最后关头,吃了?一片胡桃云片糕,喝了?一口茶。

回想起茶楼里靡靡众生?,过往走马灯似的一页页翻篇。

罗田想,如果?他没有贪慕富贵就好了?,好歹命能留着。但他知道,穷是糅杂进了?骨头根子里的,他穷怕了?,所?以会忍不住贪。

他不想过苦日子,所?以馋起富裕的生?活。

罗田上吊时,心里忽然想到了?他的阿娘。明明从前在家徒四壁的破屋里,一家人啃紫芋也很?香甜,怎么?如今就挨不住饿了?呢?

他不由落下眼泪,心里发问:娘啊,这官场路,怎么?这么?难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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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姜河被河上捕捞的船只救回了?岸边。

他声?称是罗知府害怕多年贪墨赈灾银的事情败露,而对他痛下杀手。

罗田畏罪自缢,留下了?赎罪的陈情文书,文书里道明他谋害皇裔的动机,在背后推波助澜的人,乃是大皇子姜涛。

此事一出,满朝文武哗然,一时间庙堂沸反盈天。

皇帝最不喜的兄弟相残之事还是发生?了?,他连夜召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