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关子,你知道我?为何而来?。想要救你家小奴的命,你就老实按照我?说?的做。”他对砚台毫不怜惜,刀刃一用力,血珠子便渗出皮肉。砚台咬牙,一句话不敢喊,身子发抖,一泡尿险些淋漓,湿了裤子,“苏大人?,救、救救小的,小的今日就要命丧于此了!”

苏流风慢条斯理地?道:“陆大人?是?为下官与三殿下的婚事来?吗?”

他仿佛天生就是?个慢性?子,无论遇到谁,他都是?这一副不紧不慢的温吞模样。

陆观潮:“你明知故问!”

“嗯?我?为何非得知道呢?”苏流风的口吻不咸不淡,“下官以?为,这是?我?与三殿下的私事,没必要事无巨细同上峰您汇报?”

陆观潮已经妒火攻心,他被?苏流风几句话激得没了神智,目眦欲裂:“你是?她的老师,你怎敢这样欺辱她……”

“陆大人?似乎搞错了。”苏流风淡然?踱来?,“前世今生,欺辱阿萝的人?,只有你。”

话音刚落,陆观潮一把?松开了负伤的砚台。他步履如风,极快地?冲杀至苏流风面前。风雪渐大,濡了鸦色眉眼。陆观潮舍了掌心紧握的刀刃,死死揪住苏流风的衣襟,切齿:“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是?阿萝告诉你的?”

“我?是?阿萝的师长,又是?她的哥哥,她怎会不和我?推心置腹?”苏流风反握住陆观潮的手?,一点一点攥开他的指节,淡淡地?道:“陆大人?,松手?。这一身衣,是?阿萝为我?挑的,莫要弄脏了它。”

怎会有说?话这般刁钻的男人?,陆观潮恨不得杀了他。

“她竟和你无话不说?到这个地?步,为什么偏偏是?你……我?要杀了你!”

“呵,这就是?陆大人?所谓的对阿萝好吗?若我?死了,陛下会如何想三殿下?身为天家皇女,不敢抗旨不遵,便要谋杀驸马都尉,何其狠心与歹毒?陛下会不会疑她,会不会冷待她,会不会伤她?”

“那你主?动?去和皇帝提退婚,你不能娶阿萝。”

“哦?如果陛下知道,我?与阿萝成婚,不过是?搪塞和亲的权宜之策,你以?为阿萝就不会被?陛下另配他人?吗?皇帝从来?不仁慈,这一点,陆大人?比我?明白。你口口声声要保护阿萝,你真的做到了吗?殊不知,将她一次次抛进险情里的人?,都是?你,陆观潮。”

陆观潮被?苏流风那游刃有余的闲适口吻刺激了,一时?哑口无言。他颓唐,质问:“你懂什么?!苏流风,你究竟懂什么?!”

他明明是?不得已,他有太多负累,哪里像苏流风两袖清风,敢爱敢恨……

“我?只知道,前世,是?你亲手?杀了她。你所谓的爱,永远敌不过家仇,你不配接近阿萝。”苏流风像是?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翘,“若你那日,敢求皇帝赐婚,与我?争一争。陆观潮,我?还敬你是?一条汉子,至少你今生为了阿萝,敢舍弃一切。但你没有,你知道天家有意把?阿萝许配给?忽烈,你犹豫了。你怕祸及家族,你怕忤逆皇帝,你什么都怕,唯独不怕阿萝遇难、受委屈……陆观潮,你也配说?爱吗?”

苏流风不是?不懂。

他通透、聪慧、敏锐,他什么都明白。

但他宠爱姜萝,因此事事纵容,成全心上人?。

陆观潮才是?什么都不懂的那个男人?,他只会用霸道蛮横的爱,自以?为是?束缚姜萝。

他从一开始就输得很彻底。

陆观潮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今日来?找苏流风是?为了什么。

他只是?害怕,害怕姜萝真的会爱上苏流风,害怕他们两情相悦。

他害怕自己再没有靠近姜萝的机会……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