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等朝廷大事,福寿哪敢开口。他心里?叫苦不迭,面上含含糊糊:“奴才不懂政事,不敢置喙。陛下真要问奴才,奴才也只有一句……大月朝公主芳华绝代,自是百家求娶,鞑瓦部落的王子不也是慕名而来?,诚心想尚主么?”

“是啊,朕的女儿们,自然都是好的。”皇帝冷笑,“就是一个个心怀鬼胎,不信朕啊。朕也是她们的父亲啊,哪有父亲会害女儿的……”

可,偏偏是他最疼爱的二女儿姜敏,先捅了他一刀。她怕他昏庸,怕他把?她外?嫁,因此她背着他,和皇后联手做局,在他眼皮底子下捣鬼。

只要姜敏嫁了,那么她就不必被送出?去和亲了。

皇帝叹了一口气,心里?虽生气,却?也只能允了姜敏的婚事。

二公主出?降,令他寒了心,希望三女儿姜萝不要让他失望。

“阿萝是个孝顺的好孩子。”皇帝喃喃。

不过他怕,姜萝也会和姜敏一样?,想方设法定下婚事。她们都不信他这个做父亲的好意,她们怕他害死女儿们。

皇帝不再?言语,他静观其变。皇帝虽然如后党所愿,赐婚李家。但他开始冷待皇后与姜敏,偏要上怄一口气。皇帝想看看姜萝会如何做,也想知道他生下的孩子,是不是一个个都不识大体,都要怀疑他这个做父亲的良苦用心!

他不希望,天家古来?都是子女相残,没有半点和睦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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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溪殿,柔贵妃的住处。

姜萝没往宫里?递见柔贵妃的牌子,她倒是请宦官往府第递信儿,将小姑娘请来?了。

姜萝刚一踏入殿内,嗅到一股子红糟鹅肉的味道。说来?也怪,对于爱吃酒水的人来?说,红糟的滋味自然是很香,但对于不好这口的人来?说,定避之?不及。

有时,姜萝觉得柔贵妃随性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宫里?哪个妃嫔不是身上搓香的,口里?含香的,就怕皇帝一个兴起,要侍寝。偏偏柔贵妃要同人作对,想吃什么吃什么,无视皇权,逼皇帝纵她的意。

姜萝觉得有趣,斟了一杯桂花蜜酒来?喝,刚端起杯子,手背就被柔贵妃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吃什么酒?你心真大!”

姜萝笑嘻嘻地凑上去,撼了撼柔贵妃的手臂:“那不然呢?来?您殿内,可不就是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柔贵妃点了一下姜萝眉心红痣,问:“和亲的事儿,你知道了么?”

“知道了。”

“那你不着急?”

姜萝坐到饭桌前,捧腮等宫人夹菜:“急有用吗?二皇姐倒是急,赐婚的旨意都下了。”

柔贵妃撩起粉彩四季马面裙,皱了眉头:“那你呢?你可怎么办?要不要我也寻一房娘家的小子来?,帮你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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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姐前脚刚赐婚,我后脚又凑上去,父皇的鼻子不得气歪了?这事儿您别担心,我会想法子的。”其实要怎样?应对,姜萝也没想好,眼下只有定下婚事才算高枕无忧。特?别是姜敏手段卑劣,先一步耗费完了皇帝的耐心,若她也敢嫁人,皇帝必要发?作怒火,姜萝此前的一切亲情计策也会前功尽弃。可是,她若不尽早脱身,真等忽烈王子来?了,劈头盖脸要她嫁去漠北,那她也回天乏术。

面前摆的是死局,姜萝只想到了拖字诀。

柔贵妃见她没有表示,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是铁了心要嫁到漠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