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别取笑我了,要是我走了,宫里?头留你和四弟跟后党斗,我可不放心。”
“你呀!”柔贵妃叹气,“我确实是想留住你这个帮手,且我和你有眼缘,也诚心劝你一句,当心后党的人,这是个能斩断我臂膀、拉你下马的大好机会,傻子都不会错过的。”
姜萝颔首,若有所思地道:“行,真到走投无路那一日?,我会求您帮忙的。”
“好。”柔贵妃贴心地撩了下姜萝柔润的乌发?,“你这样?标致的孩子,作配那些小郎君,可真是受委屈了。”
姜萝笑了笑,不再?说糟心事。她和柔贵妃的相处很怪,虚情假意里?,似乎又糅杂了几分温存的真心。只可惜她上一世一心想要获得皇后的疼爱,从?来?没有和柔贵妃有过接触。
只是,姜萝隐约记起。曾经有一次宫宴,她受了罚,还是在兰溪殿的必经之?路上。柔贵妃回殿的途中,坐软轿子路过。
风雪盖脸,冻得脸皮如刀割。柔贵妃撩起凤纹挂帘,瞥了跪在雪地里?的姜萝一眼,趾高气昂地道:“来?人,把?我披的那件狐毛斗篷盖三公主身上。”
姜萝本来?被冻得没了知觉,直到一团柔软的狐毛大衣裳包住了她小小的身子。她抬起覆满雪花的眼睫,困惑地看了柔贵妃一行人一眼。
为什么要给她添衣?
姜萝没机会问出?口,他们已经提灯抬轿走远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茫茫风雪中,她隐约听到柔贵妃和宫女们的谈话
“娘娘,惩罚皇女的罪令是皇后下的,您这样?明目张胆撂皇后脸面,怕是不妥。”
“哼!她故意让小姑娘跪在我兰溪殿附近,死了人好冲撞我的贵气,其心就不可诛么?再?说了,我也没救皇女啊,不过是给了件不穿的破披肩,皇后还能来?殿内闹事不成?”
“娘娘,您真是善心肠。”
闻言,柔贵妃冷笑一声:“回去吧!我哪来?那么多?好心,只是讨厌死人罢了。”
那时,虚弱的姜萝想着,柔贵妃果然恃宠生娇,嘴真毒啊。
但是……她抱了抱身上蓬松的狐毛斗篷,心想,这一层外?衣,送得及时,还真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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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萝原本还想多?在皇后面前露几回脸,怎料皇后比姜萝想的狠心。如今暗箭摆在台面上成了明枪,皇后知道姜萝回天乏术,立马和她割席,断了来?往。既如此,姜萝也没旁的顾虑了,她老老实实和柔贵妃多?往来?,晚间还在兰溪殿里?吃了晚膳,陪柔贵妃打了两圈雀牌,这才归府。
公主府上,灯火通明,有客在等。
姜萝吃了半壶酒,脸蛋子泛红,人也微醺,摇摇晃晃进了府门。
花树下,珠串兔儿灯迎风摇曳,黄澄澄的光照在人身上,抖入苏流风宽大的衣袍中。俊美的郎君立于树下,回眸一眼,万千花开,美不胜收。
姜萝惊喜喊:“先生!”
苏流风抿唇一笑:“你回府了。”
“先生等急了吗?府上怎么没人请您到屋里?坐?这都要入冬了,多?冷啊。”
说着,姜萝捏了捏苏流风的衣袖,还好是夹棉的大氅,防得住风,她这才放下心来?。
“不冷。初冬还有一场花事可看,在院子jsg里?坐着吃茶也很雅致。”苏流风寻了个借口遮掩。
他很懂规矩,即便来?的是小妹府第,除了上书房备课,他也轻易不会踏入屋舍。
姜萝拉着苏流风入屋里?,一面走,一面问:“先生是为了‘和亲’一事来?的吗?”
姜萝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她的安危与处境,好的坏的都想一探究竟。
苏流风点头:“嗯,二公主已经想到了脱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