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为飞灰!浓烈的焦糊味弥漫在书房里。
陆明远跪在炉子前,死死盯着那跳跃的火焰,心中的怒火也如同这烈焰般熊熊燃烧!这火,烧掉的是证据,燃起的是刻骨的仇恨!他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就在这时
“哐哐哐!哐哐哐!”
粗暴至极、如同擂鼓般的砸门声骤然响起!那声音狂暴而嚣张,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震得整栋小楼都在颤抖,震得人心惊肉跳,仿佛下一秒门就要被砸碎!
“开门!开门!快开门!革委会查案!”门外传来凶神恶煞的吼叫。
危盛骊吓得浑身一抖,脸色惨白如纸,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丈夫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老陆……他们……他们来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陆振国深吸一口气,迅速看了一眼炉膛里跳跃的火焰和正在化为灰烬的残余。
他反手握住妻子冰冷颤抖的手,轻轻拍了拍,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沉稳:“别怕。天塌不下来。明远,开门。”
陆明远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大步走向门口,脸上所有的情绪瞬间收敛,只剩下钢铁般的冷硬。
门开了。
一群戴着鲜红袖章、气势汹汹的人如同潮水般蜂拥而入!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穿着褪色军装、歪戴着帽子、眼神阴鸷的男人革委会行动队队长张意。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同样凶神恶煞的跟班,眼神贪婪地扫视着屋内的陈设。
张意吊儿郎当地踱步到客厅中央,目光扫过脸色苍白的危盛骊,最后落在端坐在沙发上的陆振国身上,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哟,陆师长,在家呢?得罪了得罪了!群众举报,说您这儿藏了些不该藏的东西。我们也是例行公事,奉命搜查,您多包涵,搜完就走!”
他嘴上说着客套话,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刀子,毫不掩饰地透着一股幸灾乐祸和即将得逞的兴奋。
陆振国恍若未闻,眼皮都没抬一下。他慢条斯理地从茶几上拿起茶叶罐,用茶匙舀出几片碧绿的龙井,投入旁边一个紫砂壶中。那份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从容与闲适,让张意看得牙根直痒痒。
陆明远则冷着脸,从旁边的红木茶柜里取出三只白瓷茶杯,一字排开在父亲面前。
张意被这父子俩无视的态度激怒了,他冷哼一声,对着手下猛地一挥手:“搜!给我仔仔细细地搜!特别是书房!一处都别放过!”
那群红袖章如同饿狼扑食,目标极其明确,大部分直扑二楼书房,少数在客厅、餐厅里翻箱倒柜,动作粗暴至极。书本被扔得满地都是,抽屉被整个抽出倾倒,柜门被摔得砰砰作响,瓷器摆件被随手拨拉到地上摔碎。一片狼藉。
陆振国仿佛对周围的混乱充耳不闻,他提起旁边小火炉上刚刚烧开的铜壶,滚烫的开水注入紫砂壶,茶叶在壶中翻滚舒展,袅袅茶香升起,与屋内的紧张气氛格格不入。
陆明远拿起茶壶,将泡好的、澄澈碧绿的茶汤,稳稳地注入三只白瓷杯中。茶香四溢。
“张队……”一个瘦小的红袖章满头大汗地从二楼跑下来,凑到张意耳边,神色慌张地低语了几句。
“什么?!”张意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转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暴怒,“没有?!放你娘的屁!怎么可能没有?!你们搜仔细了吗?!犄角旮旯!老鼠洞都给老子掏一遍!”他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低吼道。
“张哥!真……真没有啊!”小喽啰哭丧着脸,“书房里里外外翻了好几遍!书都一本本抖了!柜子后面也看了!床底下都爬进去摸了!连沙发垫子都拆了!真……真没有举报信上说的那些东西啊!”他急得都快哭了。
“不可能!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