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周天成（一）

“让你想野男人！让你跑！进了我李家的门，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不守妇道？老子打死你个贱胚子！”

李二柱嘶吼着污言秽语，拳头像雨点般疯狂砸落。

王玉瑶如同狂风中的落叶，被狂暴的力量撕扯、捶打，毫无招架之力。

她的哀求与哭喊，在施暴者耳中只是刺激兽性的噪音。

终于，李二柱打累了或者说，另一种更原始的欲望被这暴力和王玉瑶的柔弱无助点燃。

他喘着粗气，像拖拽破麻袋一样，粗暴地将瘫软在地、意识模糊的王玉瑶拽向那张破床。

刺啦！

布料撕裂的刺耳声响炸开。

那件她订婚穿的的碎花小褂，在李二柱蛮力下瞬间化为碎片，露出底下遍布青紫的肌肤。

“啊！”

王玉瑶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如同濒死的哀鸣，穿透薄薄的土墙，在清晨死寂的村庄上空回荡。

屋外，正抱着柴火的李寡妇，将这惨叫连同随之而来的床板剧烈吱嘎声、男人粗重的喘息，听得一清二楚。她布满皱纹的脸上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瞬间爬满刻薄与嫌恶。

她狠狠朝地上啐了口浓痰，浑浊的老眼里尽是鄙夷和一丝近乎变态的快意。

“呸！下贱胚子！天生的骚狐狸精！大清早就缠着男人干那事，叫得跟杀猪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浪？天生的贱骨头！”

她恶毒地咒骂着，仿佛在宣泄一生的怨毒。

仿佛王玉瑶的受苦，让她心中那个夺走丈夫的女人形象得到了一丝报复性的惩罚。

屋内的动静，在她听来，不过是“狐狸精”勾引男人的铁证，是她儿子“有本事”的证明。

与此同时，村东头的知青点，弥漫着一种刻意维持的平静下的暗流。

昨天那点喜气荡然无存。

王玉瑶“被抢亲”的消息，如同瘟疫一夜传遍红星大队，自然也传到了知青耳中。

庄炎忧心忡忡地望着窗边的李长河。

晨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勾勒出平静无波的线条，仿佛外界的惊涛骇浪与他无关。

这过分的平静让庄炎不安。

“长河…王玉瑶同志的事…你…听说了吗？”

庄炎小心翼翼地问。

旁边的胡小梅也停下针线，紧张地看着。

李长河翻过一页书，动作没有丝毫停顿，眼皮都没抬一下，声音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嗯。昨天傍晚，王老爷子托人带话了。我和王玉瑶同志的婚约，作罢。以后，不必再提。”

这轻描淡写的宣告，在知青心中砸下巨石。

“作…作罢？”

庄炎瞪大眼睛，“昨天才订婚啊！她是被强迫的！你怎么能…”他一时语塞。

胡小梅捂住嘴，眼中震惊更添同情。

她以为李长河至少会愤怒或争取，却没想到竟是如此干脆的切割，仿佛丢弃一件旧物。

陆明宣的嗤笑清晰地响起，他冷冷看着李长河，眼神像在看一条暗处的蛇。

李长河终于抬眼，淡淡扫了陆明宣一眼，那眼神平静却深不见底。

“既定事实无法改变。王家的决定我能理解。纠缠无益，尤其对她。各自安好，才是选择。”语气如同分析公事。

这时，一个年轻社员气喘吁吁跑到门口：“庄知青、李知青、胡知青！村长通知，公社马上送新知青来，分到你们点了！赶紧给新同志收拾下住处！”

“好！知道了！”

庄炎连忙应声，压下复杂情绪。社员转身跑开。

“新知青？这时候？”胡小梅的好奇心被勾起，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