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看把你高兴的！就这么急着钻男人被窝？没羞没臊的东西！”

刘晓慧看她这副样子，强压着扇过去的冲动，心里发狠：今天就给你这点脸面！

“妈，别气了，二妹还小，您慢慢教嘛。”

王玉雪适时地打圆场。

“我可教不出这种又懒又下贱的货！”

刘晓慧觉得这二女儿就是来讨债的。

当年看大嫂接二连三生儿子，自己头胎却是个丫头，要不是丈夫得公婆看重，王玉雪又生得白净嘴甜能哄人，早被婆婆白翠芳搓磨掉一层皮。

怀王玉瑶时，肚子尖、爱吃酸，全家都盼着是男丁。男人百依百顺，婆婆也常送好吃的。

结果呢？又是个赔钱货！男人虽没明说，可孩子出生后碰都没碰过。

婆婆更没影儿，要不是娘家妈心疼，月子里的眼泪都能哭瞎！凭什么大嫂生儿子那么容易？还有大嫂家那个小丫头，娇俏可人，再看自己这二丫头，干瘦爱哭，月子都没睡过囫囵觉！

一看见王玉瑶，刘晓慧心里就像被猫爪子挠，无名火“噌”地就冒起来。

“死丫头！滚屋里收拾干净！我不叫你，别出来碍眼！”她厉声骂道。

王玉瑶收拾完，低着头钻进阴暗的厨房。

她看了看筐里王玉雪给的那件半旧衣服，犹豫片刻，还是换上了自己洗得发白的旧衣，尽力把头发、脸收拾得干净些。

厨房高处有一扇小小的通风窗。一束阳光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布满灰尘的灶台上。

王玉瑶缓缓伸出手，指尖探进那束光里。

微暖。

像李知青给她的感觉，遥远，却带来一丝微弱的希望。

院里忽然响起一个爽脆响亮的女声：

“利民家的！在家吗？”

“哎哟！是刘大姐呀！快，快屋里坐！”

刘晓慧瞬间换上热情洋溢的调子迎出去。

来人是村里大名鼎鼎的媒婆刘红梅，出了名的快嘴，谁家有点破事经她嘴一传，保管全村皆知。

刘晓慧巴望着她能给大女儿王玉雪说门城里的好亲事。

王玉雪也甜甜地招呼：“刘婶子好！”

“哟！这就是玉瑶吧？长得可真俊！怪不得李知青这么猴急呢～”

刘红梅上下打量着王玉雪，语气带笑，话里有话。

“刘大姐，这是我大闺女，玉雪。不是玉瑶。”

刘晓慧装作没听出弦外之音，朝厨房方向没好气地喊，“死丫头！磨蹭什么呢！还不滚出来见人！等我八抬大轿请你？”

王玉瑶低着头从厨房挪出来，声音细若蚊呐：“刘婶子好。”

刘红梅从脚到头把王玉瑶扫视一遍，心里直摇头：这也忒不般配了！刚才看见王玉雪还以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敢情认错了人！

她很快和刘晓慧敲定了彩礼和订婚的日子就定在两天后。

至于结婚，李知青也同意刘晓慧的意思，让王玉瑶在家再留两年，等到了岁数再去领证办事。

王玉瑶跟着母亲送走刘红梅。

回到院里，她怕刘晓慧再找茬，自觉缩回了厨房那个小小的角落。

心，却像被那束阳光短暂温暖过，悄悄期待着一丝可能到来的改变。

第17章 王家老三（一）

夕阳的余晖慵懒地涂抹在王家村斑驳的土墙上，给这个宁静的村落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端着饭碗闲话家常的村民，被一阵由远及近的清脆车铃声吸引了目光。

一辆崭新锃亮的凤凰牌二八大杠自行车，驮着一家三口，正小心翼翼地碾过坑洼不平的土路，扬起一阵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