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衣服,若有所思地出去了。

王玉雪看她这反应,知道暗示奏效了,暗自得意。

“玉娇,等一下。”

下午放学,李长河叫住王玉娇,眼神复杂。

“有事?李老师。”王玉娇语气冰冷,满是厌恶。

“上次的事,对不起。我欠你一个道歉。”李长河语气诚恳,仿佛真心悔过。

王玉娇闻言,简直气笑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轻飘飘一句对不起?这道歉要是有保质期,早该发霉长毛了!她半个字也不信。

“不必。你自己留着吧。我不需要,也绝不会原谅你。”

王玉娇说完转身就走,没留意围墙后王玉瑶的身影。

王玉瑶死死攥着那个药罐,牙齿深深陷进下唇,咬出血痕。

她看着李长河久久凝望王玉娇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才默默转身离开,心头的恨意翻江倒海。

李长河唇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眼底掠过得意。

很好,计划又推进一步了。

天刚蒙蒙亮,王玉瑶就抱着一大盆脏衣服急匆匆赶到河边。

她得赶在母亲发火前洗完,否则又是一顿毒打。

最近几次挨打,她学会了用手臂护脸,结果棍棒更狠地落在胳膊和背上。

如今那里早已没一块好肉,尽是青紫交叠的淤痕。

走到河边时,身上的剧痛让她里衣都被冷汗浸透,每一步都像踩在针尖上。

唯一支撑她的,是李知青前几天的话:这两天会来提亲。想到这个,心底会泛起一丝陌生的甜意像舔过弟弟扔掉的糖纸。

她没真正吃过糖,但那点残存的甜味,是她贫瘠记忆里唯一的甘美。

她不想让李知青看见自己伤痕累累的脸。

虽然知道自己长得普通,但至少别让他每次看到的都是这副狼狈相。

“喏,就是她,听我妈说,可不要脸了。”河边洗衣服的几个妇女窃窃私语。

“咋不要脸了?”

“给男人写情书!看不出来吧?”另一个压低了声音,带着窥探的兴奋。

“啧,小小年纪这么贱……”

“嘘,小点声……”

“怕啥!敢做还怕人说?”

天气回暖,河边人渐多。

王玉瑶只埋头搓洗,对四周的议论充耳不闻。

更难听的羞辱她都听过,这点闲言碎语,早已麻木。

中午,王玉雪特意从学校跑回来,气喘吁吁:“妈!李知青捎话,媒人今天下午就上门提亲!我请了半天假在家帮忙。”

“来就来呗!多大点事值得你跑一趟?耽误了学习考不上大学,看我不饶她!”

刘晓慧心疼大女儿奔波,更迁怒于王玉瑶。

这“省心的好闺女”害他们在公婆面前挨骂,出门还得受村里人冷嘲热讽。

昨晚从老宅回来,她又把王玉瑶狠揍了一顿。

早上不见人影,更是火上浇油。

“哟!还知道回来洗衣服?我以为等着我这当妈的伺候你呢!”

刘晓慧一看见王玉瑶,火气就往上窜。

王玉瑶背着沉甸甸的湿衣篓,双手抱着大木盆,步履蹒跚。篓里的湿衣虽尽力拧过,水还是顺着缝隙洇湿了她的后背和裤子。

湿冷的布料紧贴着伤口,背篓比来时更重。

好不容易挪到家,她双腿双臂直打颤,几乎站不住。

听着母亲的责骂,她毫无反应,只默默地把衣服一件件晾上绳。

刘晓慧瞥见她湿透的后背,眉头拧紧,心头掠过一丝说不清的滋味,嘴上却更刻薄:“贱骨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