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她打个电话,别忘了。”
滕闻川的脸色彩虹一样闪烁变幻,他甩着手掏出手机,发现自己低着头扒饭的照片已经被滕问山拍下来发进家庭群,还没等他破口大骂,滕安好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喂,川川啊,我看弟弟今天烧了好多菜,好不好吃?”
滕闻川在下面狂踹餐桌腿。
“难吃死了难吃死了,我都说了不要让他找我。”
他在这边发脾气,那头的滕安好还在自顾自说话:
“小山都把地址发我了,我看刚好离晖大那么近,你平常忙了不是还有小山在家吗,再说又不能天天在外面吃饭,身体受不了的,在家让你学做饭你也不学,对了洗衣机你会用吗,牛仔裤不用经常洗,你那些羊毛衣服都拿去干洗店,别在家自己扯坏了。”
滕闻川每次张口想说话都被她打断,急得憋出了一个大嗝,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插话的空隙,又听到那头一阵喧哗。
“好了好了,我这儿马上有个会,过段时间我和爸爸带外公外婆去看你们,记得注意身体别感冒,拜拜。”
“哎?哎”
听筒传来被挂断的“嘟嘟”声,滕闻川一会儿觉得自己累得像个百岁老人,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被拷打成了窝囊的孙子。
迄今为止,他的生活都可以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来形容,滕闻川怎么也想不通当时他来这里租个二居室的心路历程,更想不通滕问山。
一想起他滕闻川就头晕腰酸屁股痛,那种无力感无异于让一个拿脚踩辣条的小食品厂两天之内干到世界五百强不然枪毙老板,而滕闻川就是那个绝望的厂长。
他跟上司请了一天假,夹着腿气若游丝的窝在沙发看一档纠纷调解节目,里面一位彪悍老太正破口大骂偷接她家电线的邻居,没一会儿滕闻川就和她共鸣了,隔着一道冰冷的屏幕火热朝天地骂人。
正是情到深处,一阵开锁声传来把滕闻川吓得一激灵,又扯到还没恢复的后面,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好啊,刚开学就逃课,你给我等着。”滕闻川开始骂骂咧咧地伪装心虚。
滕问山提着一把新钥匙回来,往冰箱里塞了些新鲜蔬菜,逃课大王滕闻川抓到了他的小辫子,掏出手机开始录视频,打算以牙还牙。
“你们看看,人家都在学校上课他大摇大摆回来,以后还得了?”
他义愤填膺地打小报告,滕问山面无表情丢给他一管药,滕闻川低头一看,脸都绿了,可没等他发作,就看见滕问山拿着一套新的床单被罩朝另一个卧室走去,滕闻川连鞋都顾不上穿,捂着屁股挡在门前。
“你什么意思,我话都撂那么明白了你听不懂?”
滕问山像是挪开一个挡路的杂物一样把他扒拉到一边,门板“啪”一声关上,差点砸了滕闻川的鼻子。
“臭不要脸的给我滚出来,这是老子交的租金,凭什么给你住。”滕闻川气的在外面跳脚,哐哐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