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不懈抗争之下,滕问山终于……承担了全部房租。
压根不知道他有什么副业的滕闻川正跃跃欲试给他介绍个黑工,第一个月白干活第二个月不发工资第三个月薪水看老板心情,到时候他再顺理成章把滕问山撵出去。
忍字头上一把刀,滕闻川忍了。
滕问山正在给虾裹天妇罗粉,滕闻川在他背后说来说去一刻也不消停,本该对他的任何不良行为都耐受的滕问山微皱眉毛,忘记了下一步应该干什么。
“你能安静会儿吗?”他的头实在有点晕,忍不住转身冲滕闻川说。
全家唯一的易燃物“欻”一下被点着,滕问山非但没有获得片刻安宁,甚至面对的是分贝大了一倍的呐喊。
“为了不让你交不起钱露宿街头我都说得口干舌燥了你竟然嫌我烦,要是没你我现在指不定在哪里逍遥快活你还先不满上了?”
颠倒黑白的事情滕闻川总得心应手。
“饿死了,快点炸。”
私人财产
家里没多少滕问山的东西,但他们确确实实住在一起了,滕闻川不敌这个犟种,安慰自己权当请了个免费家政。
从小到大滕闻川连厨房都没有进过几次,每次回家饭菜都是现成的,至今分不清生抽老抽盐和糖,但后来他出来上学,滕安好和程健的工作也忙了起来,滕问山中午放学回来就自己做饭自己吃。
幸好滕问山会做饭,要不然害他在晖都天天吃外卖怎么办?滕闻川心安理得享受着滕问山的服务。
他确实心安理得,因为晚上遭殃的就是他。
滕闻川很想把滕问山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就只有下半身那点破事。
两个人白天各干各的,晚上总是在争执中莫名其妙滚到一张床上,套和润滑剂就在床头的抽屉里,始终惦记着爸妈随时有可能会来的滕闻川每次都要在第二天咒骂着丢掉,然后再发现抽屉里出现新的,就这样循环往复。
反抗只会招来更粗暴的对待,不如躺平还能少受点罪,韩信尚且受过胯下之辱,人生路上总要失去点什么……滕闻川一边自我安慰,一边逃避着现状。
小时候摔坏了碗,他说是滕问山绊倒了他,高考失利,他说是被滕问山影响了心情,现在生活被搅合的一团乱麻,有关自己的、父母的、滕问山的各种事都糟糕透顶,他却要一刻不停地掩盖,试图粉饰太平,把生活伪装成原样。
昨晚他们又睡在一起,早晨滕问山穿了件高领内搭出门上课。
他们做爱永远像打架,只要咬住就不松口,见血是常有的事,滕问山任由他抓他咬,最后连本带利讨回来,床单都丢掉了好几个。
滕闻川眼窝青黑的坐在工位上把键盘敲得啪啪响,邻座的同事冒出个头问他:“这几天睡眠质量不太好啊。”
能好才怪。
滕闻川皮笑肉不笑。
“哎,你知道西郊那边新开了家club不?”那人冲他挑挑眉。
滕闻川就这样带着一身人傻钱多的气质跟人一起进了酒吧。
他虽然一向玩物丧志,但是对烟酒都不太感冒,这次来纯粹是为了发泄一下这段时间憋在肚子里的闷气,丝毫没察觉出同事带他来只是想坑着他当A仔。
射灯在身上晃来闪去,滕闻川没喝两口就开始微醺,一边晃着还时不时骂上两句,他模样俊,穿的又骚包,没一会儿就有些男男女女过来搭讪,滕闻川来者不拒,好友申请的弹窗一个接一个蹦出来,脸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个口红印。
脚底的地面棉花糖一样散开凹陷,他嘟囔着拨开人群歪倒在卡座上,震耳欲聋的音乐也挡不住困意,滕闻川的意识迷迷糊糊飘在旁边,忽然浑身一轻,重力好像突然离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