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心道,这钱辉还是相当狡猾的,不收本地百姓的钱,多将主意打在外地行商头上,这样也不容易闹出动静。
估计李树那纸诉状交上去也无用。
果不其然,待楼喻他们回到小院,便看到李树满脸郁闷地候在院中。
“爷,官府的人说我在污蔑守卫,要是下次再敢去,就以诬告罪抓我坐牢。”
楼喻挑眉,不由看向霍延:“这套路,似曾相识啊。”
霍延弯唇:“那就委屈李统领先走一趟大牢了。”
李树:“”
没想到,出来旅个游,还得坐趟牢。
翌日,李树拿着新的诉状前去府衙,却未被抓进大牢,只是被衙差轰走。
郑曜散衙后,叫来钱辉,劈头盖脸斥责道:“连续两日都被人告到衙门,你不要脸,我还要脸!看你干的好事!”
“舅舅息怒。”钱辉连忙安抚道,“不就是个寻常的商户,您若是烦了,直接抓进大牢里,他们肯定就不敢再闹事。”
“你懂什么!”郑曜眼底生怒,“新皇登基后整顿吏治,在这档口你是巴不得别人揪不到我的把柄?”
钱辉笑道:“我的好舅舅啊,您可是溧州的知府大人,说句大不敬的话,在这溧州城,您就是土皇帝,谁敢揪您小辫儿?”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郑曜实在不放心他,交待道,“这几日你就待在府中,不要再去城门了。”
“舅舅,您这是要憋死我啊!”钱辉央求道,“我不去城门,就在城里头逛逛,保证不闹事儿,可行?”
他已经打听到那伙人的落脚处,那群贱民竟敢去府衙告状,他定要给他们些颜色瞧瞧!
第三日,李树再去府衙告状,依旧被衙差轰出老远。
楼喻几人则将溧州城逛了个遍,也问出很多隐藏信息。
“阿姐,依照溧州府百姓的收成,溧州每年的赋税应有多少?”
楼荃记得很清楚:“溧州府衙上报的赋税比咱们估算的至少要低上两成。”
楼喻笑着击掌:“实在有趣。”
“不是你的错。”霍延立刻安抚。
他知道楼喻是在自责。
杨广怀也道:“溧州谎报税收,此事干系甚大,他们定然做得极为隐秘,您心向光明,又如何看得见暗处的蝇虫?”
楼喻笑道:“荣乐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整顿吏治,确实颇有远见。大盛发展这些年,不知养出了多少汲汲营营的蠹虫。”
“阿喻打算怎么做?”霍延问。
楼喻道:“李树三次告状,郑曜却忍着没拿他入狱,可见郑曜心存忌惮,尚有几分理智。”
有弱点、有理智的人好对付。
他调侃道:“眼下只有你这个定国公的名头好用了。”
霍延扬唇,“都听你的。”
话音刚落,冯三墨忽然前来禀报。
“爷,钱辉带着一群地痞无赖来了。”
楼喻:“”
这是上赶着送菜?
杨广怀不由望天感慨:“天又要黑了。”
“是否让暗卫赶走他们?”冯三墨问。
楼喻笑眯眯道:“捉了贼首,给那些无赖一个教训便可。”
“爷,我去将那钱辉绑来!”李树捋起袖子,粗声粗气道。
楼喻颔首:“小心别打死了。”
“好嘞!”
楼喻是只想着游山玩水的,但可惜碰上了这些糟心事儿。
有李树和暗卫在,那群地痞无赖毫无还手之力,一个个屁滚尿流,慌忙作鸟兽散。
唯有钱辉被李树捶倒在地。
他已鼻青脸肿,整个人被李树踩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