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荃皱眉道:“想必同咱们一样受欺压的外地商户不在少数。”

“三墨已经去调查了,咱们先用膳,等调查结果出来再说。”楼喻笑了笑,“这几日,咱们就在这溧州城好好逛一逛。”

众人自然听从。

城门落钥后,那守卫揣着钱径直入了郑宅。

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书房,看到郑知府的时候,笑嘻嘻道:“舅舅。”

“嗯,听说你今日又从外地商户身上弄了不少钱?”郑知府冷冷道,“平时就罢了,这段时日先别搞了。”

守卫不解:“为什么?”

郑知府说道:“新皇登基,各地管得都比较严,你这点小爱好就先消停消停,以防被人抓到把柄。”

“怕什么,不是还有尚书大人嘛。”

“你懂什么?!”郑知府拧眉,“反正这段时日你都得给我老老实实的,别整幺蛾子!”

守卫:“我知道了。”

暗部启用耳目后,郑宅的事情便事无巨细传到楼喻耳中。

“那人叫钱辉,是郑曜的亲外甥,三年前父母双亡,前来投奔郑曜,城门守卫的职务也是郑曜替他安排的。”冯三墨汇报道。

楼喻挑眉:“既然是郑曜的亲外甥,那应该不缺钱,怎会做出此等行径?”

“有些人,就喜欢做那些欺男霸女的恶行,不是因为缺钱,而是为了寻找乐子。”杨广怀悠悠道。

魏思赞同点头。

“经调查,钱辉确实有此爱好。”冯三墨道。

楼喻眸色幽深:“那么,你们认为,钱辉抢劫的钱,是全都进了自己的腰包,还是郑曜也有份?”

如果郑曜也从中牟利,那罪过可就大了。

霍延淡淡道:“试试就知道了。”

“怎么试?”楼喻饶有兴致问道。

霍延笑了下:“老百姓受到欺压,自然应该向官府告状,端看郑曜如何断案了。”

钱辉在城门口的行径,与抢劫几乎无异。

一般而言,抢劫罪是重罪,加上抢劫数额较大,完全可以从重处罚。

杨广怀抚掌赞道:“是个好主意,那么,该让谁去当这个苦主?”

众人便都看向李树。

李树:“”

他抹了把脸,“爷请吩咐。”

楼喻笑道:“诉状便由杨先生写罢。”

杨广怀领命写好诉状,郑重交给李树。

“辛苦李统领了。”

李树哭笑不得:“这诉状就算交过去,郑曜也可能不受理啊。”

“没关系,反正咱们还要在溧州待上几日,你多跑几次。”楼喻微笑道。

李树心中一抖,爷这是又要整人了!

翌日,楼喻几人在溧州城里闲逛。

这里虽远比不上京城繁华,但街道左右商铺林立,倒也算得上热闹。

忽略掉钱辉的事,这个郑曜能将溧州治理成这样,可见是有些能耐的。

只可惜,能耐用错了地方。

楼喻停在一菜农的摊子前,蹲下来仔细挑选。

霍延站在他身后,替他挡住街上行人的无意冲撞。

菜农肤色黝黑,一脸褶子,但面容不见愁苦,双目带着笑意。

“我这都是今早刚收上来的,新鲜着呢,郎君要不要买一些?”

楼喻笑问:“老丈一大早挑着菜来城里卖,很辛苦吧?”

“辛苦啥,就一些菜而已,不重的。”菜农憨厚道,“以前日子可比现在苦多了,朝廷前两年还减了税,咱农民的日子越来越好,这不秋收刚过没多久,我闲着没事干,挑点菜来卖嘛。”

他看楼喻几人相貌不俗,便想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