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喻轻咳一声:“是我昨晚拿护手膏弄乱的。再说了,这可是王庭,哪有什么贼?”

“阿骨突部人不都喜欢抢掠东西吗?王庭怎么就没有贼了?”

“”

此话太有道理,实在无法反驳。

想到昨夜某人偷偷摸摸的模样,楼喻不由笑起来。

“那咱们可有丢东西?”

“这倒没有。”

“没有就算了,咱们现在在阿骨突部王庭,不便大动干戈。”

“好。”冯二笔道,“殿下,今晚奴就守在您榻下,看看到底有没有贼!”

这可不行!

楼喻:“你就在外间睡,不准进来打扰我。”

“好吧。”

察觉到殿下些微的嫌弃,冯二笔委屈地退到外头,跟宋砚哭诉:

“阿砚,你说殿下是不是厌了我?”

宋砚惊讶:“怎么可能?谁不知道殿下最看重你!”

“胡说,殿下哪里最看重我!”冯二笔很有自知之明。

“不是你是谁?”

冯二笔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名字。

“反正不是我。”

夜幕降临,北风呼号。

楼喻早早熄灯躺下。

不过片刻,“贼”又来了。

黑影停在榻边便没了动作。

楼喻问:“怎么了?”

“我身上凉。”

霍延在榻边坐下,忽问:“你们路上遇到狼群了?”

他一整天都混在王庭中,打探到不少消息。

乍然听到这件事,他脑子空了一下,心中涌起浓浓的后怕。

他恨不得立刻来找楼喻,却硬生生忍住了。

楼喻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听阿骨突部人说的。”

阿巴鲁麾下的人都好大喜功,又厌恶使团,私底下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他们将阿巴鲁“引狼攻击使团”的事迹当成炫耀的资本,觉得这个计策相当棒,只可惜被阿布图给搅和了。

楼喻更惊了:“你听得懂蛮语?”

“霍家常年与北境各部打交道,我从小就学会了蛮语。”

楼喻:“”

每次在他觉得霍延已经足够优秀的时候,霍延总能给他带来更多的惊喜。

见他怔愣,霍延微俯身体,低低问:“可有受伤?”

楼喻摇摇头:“我没受伤,二笔为救我,被狼抓伤了手臂。”

“你没事就好。”

霍延既感激冯二笔,却又自私地感到庆幸。

他眸色冷厉:“狼群是阿巴鲁驯养的,此事是他故意所为。”

“我猜到了。”楼喻回道。

霍延眸色变暖,他的殿下总是这般通透。

他笑道:“可惜眼下不能动他,只能让他受些罪。”

楼喻眼睛一亮,“怎么出气的?”

“我在他食物里放了巴豆粉。”

前来北境,自然要做足准备。

巴豆粉是他特意带来的,偶尔对付骑兵挺有效果,战马若是吃了含有巴豆粉的饲料,很有可能会拉肚子。

没想到还没用在马上,倒是先用在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