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早年练拳使得这个男人依然维持倒三角的好身材,宽阔的胸膛,健壮有力的手臂,依然是沈天祺最感到害怕的模样。

在听见沈天祺的拒绝之后,这男人的脸部因愤恨而扭曲起来,破口大骂:“妈的,你不是我儿子。你也只不过是那个贱人的杂种而已。”

男人并没有喝醉,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给人的压迫感更重,却认定妻子与儿子背叛自己而心态变得扭曲,疯狂。在法院判定离婚之后,他怎么样也找不着两人的下落,无心工作,到处遊荡,心中完全被仇恨填满。他以前在拳击台上时有多么风光,现在落魄时就有多么凄惨。他也曾是人人羡慕的人生赢家,爱情事业两得意,要不是因为一场比赛意外,断送了他往后的拳击生涯,他也不会终日酗酒,也不会打老婆与儿子,老婆才不会跟人跑了,给他戴绿帽子,让他脸上无光。他这个高高在上的人突然从云端跌落谷底,只会怪罪别人,就是不会责怪自己。

男人骂完之后,一拳直接朝沈天祺挥了过去。

沈天祺平常反应快得很,但这次却因为心理障碍而影响判断力。他第一个反应不是逃跑与反击,而是蹲低身子双手抱头,像小时候那样保护自己。

男人见状也得意起来,知道沈天祺还是怕自己的。像他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有可怕的控制慾与管教慾,想要猎物对自己完全言听计从。他这拳没打中也不气馁,现在满脑子只想泄愤,迎上去继续追打:“你们俩串通好一起离开我。看我不打死你──!”

男人是真的下了狠手,但速度与力道与全盛时期相比还是差了太多。

沈天祺要是能够冷静一点,他会发现自己不一定会打输这个男人。但他现在完全被恐惧给支配了,心理障碍是最难克服的。他只顾着闪躲与防禦了,完全不记得要反击。因为他曾反击过,但一次又一次的失败早就让他变得不敢反抗了。

男人骂骂咧咧的话更如实质的枷锁,让他几乎动弹不得。

“啊!”沈天祺被男人踹中一脚,因为失了准头所以没有打中要害,但他还是整个人摔在地上。他太过害怕了,但还是本能性的想要逃跑,连滚带爬的往向外衝去。

“看你跑哪裡去──”男人从身后追了上来,像是在想享受把猎物逼到绝境的感觉。长年的暴力习惯让他养成错误的认知,认为只要把沈天祺打一顿之后,他就会服了,会乖乖跟自己回去,到时那个贱人也不得不回来。他依然能像以前一样控制他们。

男人越想越兴奋,彷彿妄想的事情已经成真了。

沈天祺没命地往前跑着,连呼救也忘了喊,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认为自己逃不掉了,他极力想要摆脱的恶运又再一次的找上门来,缠着他不死不休。

他心神大乱,跑得太慌张了,脚下突然被东西给绊倒,跌在地上。

地上男人的阴影已经覆了上来,像是恶魔的诅咒。沈天祺知道自己逃不了了,转头望向生父。

男人握紧拳头,得意一笑:“杂种,看你还能跑哪裡去……”

男人要彻底镇住沈天祺的机会也只有这一次,要让他彻底屈服,就要让他怕得再也不敢反抗。他使尽全力往儿子的方向揍去,沈天祺下意识地闭上眼。

他明明听见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身上却没有感觉到疼痛。

他慢慢睁开眼,却只看见向尧放大的脸。向尧挡他在身前,替他挨了这一拳,俊脸因为痛苦而变得苍白起来,就连说话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失真:“笨蛋,干嘛不闪?”

沈天祺回答不出来,因为他哭了。在向尧面前呈现的是自己最脆弱的模样。

他似乎也没意识到自己泪流满面,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向尧因为挨揍而有些变形的左手臂。正面挡下拳击手的一拳可不是开玩笑的,伤筋断骨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