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股盘踞在心底的不安,却并未完全消散。
皇后的手段,并非是瑞王那种简单粗暴的武力。
她能在深宫盘踞多年,将偷婴案做得天衣无缝,其心机深沉,令人胆寒。
“可是……”赵玖鸢蹙紧眉头,“我总觉得……若是防范得太严密,让皇后找不到丝毫下手的机会,以她的性子,恐怕会另辟蹊径,找寻我们意想不到的办法。”
谢尘冥看着她眼中那挥之不去的惊悸和忧虑,眸色微沉。
他何尝不知赵溪冷的处境危险?但此刻,他更担心眼前这个刚刚经历生死,手腕带伤的人。
“现在只能见招拆招。”谢尘冥柔声道,“忧虑无益。眼下最要紧的,是顾好你自己。”
“就是!”一旁的慕荣盛早已等得不耐烦,闻言立刻上前一步,再次抓住赵玖鸢的胳膊,将她往府门方向带。
“谢将军说得对!你一个姑娘家,管那么多做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赶紧回去!看看你这手,再看看你这脸色,再不休息,明天非得大病一场不可!”
“哥……”赵玖鸢被慕荣盛拽着,身不由己地往府门走去。
她忍不住频频回头,目光依依不舍地黏在那马背上的身影上。
谢尘冥深邃的目光追随着她。
“砰。”
大门彻底合拢,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谢尘冥静静地坐在马上,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许久未动。
夜风吹动他的衣袂,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