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留下,往后时常让他做几道来。还不光是大菜,另有个做小吃的行家,千层油糕阳春面虾仁馄饨灌汤包……每天清晨给您上两道,能吃一个月不重样,淮扬那片小吃最多。”

这话吴氏信了,说姜蜜出去每一年把嘴皮儿都吃利索了。

“娘嫌我话多啊?”

“我嫌什么?你们出门之后府上一日较一日清静,天天那么过着怪不习惯的,回来了好。”

“要有得选……谁想走那么远呢?还不是身不由己吗?”

姜蜜是个安分人,几个月不出二门她也不嫌烦,看看账册翻翻书管管儿女一天就挺充实,反而陪老爷南下日子过得兵荒马乱的,不是在计较这个,就是在防备那个,在外头没真正踏实过,进了家门才感觉安稳。说到这,老太太伸手拍拍她,有安慰的意思,又问:“来年还跟老三去南边?”

“去!当然要去!”

“还带小二子一起?”

“我想着就不带了吧?正是读书的岁数,老往外跑把心跑野了也不见得是好事,出去这趟足够给他开眼界。”

稍晚一些姜蜜把这事跟卫煊强调了,卫煊倒没闹他,点头说知道,说他今年的确耽误了些,来年要补上的。这番对话发生在饭桌上,卫成本在品汤,听见搁下汤碗:“倒还知道分寸,很好。”

姜蜜闻声看来:“听娘说中秋之前郭大人送了信来,写什么了?”

“升官的事,他六品了。”

“六品什么官?”

“禄州通判。”

但凡卫成待过的衙门,姜蜜能说上几句,他没待过的就一知半解了。通判这个官名姜蜜听过,是管什么的还真不清楚。看她那神情,卫成就多说了几句,说通判主要协助知府知州,分管一些地方事务,具体管哪项要看安排。

姜蜜问他人怎么在禄州?禄州好吗?听名字好像挺富。

一直没吭声的卫煊叨咕说:“真富就不会叫这名,娘你见过叫状元的考上状元叫发财的穿金戴银吗?穷怕了就会这样,缺啥叫啥。”

他还嫌不够,又补充道:“你看登科折桂……”

说完碗里就添了硕大一颗狮子头,他娘笑眯眯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有得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好吧。

卫煊拿筷子将狮子头夹开,尝了一口,看他老实吃起来姜蜜才说:“都让你少论长辈是非,登科折桂那名儿怎么说也是你二伯跟二伯母取的,你爷奶说得,我跟你爹说得,你说不得。”

卫煊哦了一声,心想幸好没给你听到我当初说二堂哥那段,跟那比,这算啥呢?

看儿子规矩了,卫成接着说禄州的事。

“他也没说错,那地方要是富哪轮得到郭兄?具体怎么着我不清楚,了解也是从他送来的信上,说地方穷,民风还有些彪悍,对他来说挑战不小。不过凡事看两面,能把穷地方盘活治理好了就是功劳,端看他有无能耐。”

别人的事姜蜜也不过随便听听,听明白就过了,不往心里去。她问卫成进宫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