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再说下去,但那阴狠的威胁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这个混蛋!畜生!
谢花昭气得浑身发抖,胸中怒火与恨意交织翻涌,几乎要炸开!她恨不得扑上去,将眼前这个禽兽不如的男人撕成碎片!
她抬起头,一双因充血而通红的眼睛死死瞪着秦之修,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泣血的控诉与刻骨的憎恨:“秦之修!你这个心思歹毒的阴阳人!行事如此下作卑劣,简直比那宫里没了根的死太监还要令人作呕!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疯子!”
她能想到的最恶毒、最能戳人痛处的词语,都毫不犹豫地砸向了他。
她就是要激怒他,让他失控!让他知道,她谢花昭,宁死不屈!
谁知,秦之修对她声嘶力竭的辱骂竟丝毫不以为意,反而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她听来,比寒夜里的鬼哭还要刺耳,还要让她毛骨悚然。
“骂吧,尽情地骂。”他伸出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粗鲁地擦去她嘴角的血迹,动作却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温柔”,“我喜欢听你骂我,你骂得越狠,我越是兴奋。等我们离开了京城,到了我们的新家,你有的是时间,可以天天这样骂给我听。”
他缓缓凑近她的脸庞,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顿,得意而残忍地低语:“到那时,你谢花昭,生是我秦之修的人,死是我秦之修的鬼。这辈子,下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疯子!这个男人已经彻底疯了!
谢花昭只觉得一阵灭顶的绝望袭来,几乎要将她吞噬。
马车仍在不知疲倦地继续前行,车轮滚滚,碾碎了她的希望,不知要将她带向何等可怕的深渊。
谢花昭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被捆得结结实实,又被强行喂下了不知名的毒药,秦之修这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难道,她真的要被这个恶魔囚禁一生,永世不得翻身吗?
书砚……云柳……阿达……你们在哪里……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两行滚烫的清泪终于控制不住,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冰冷的车板上。
就在这时,马车似乎行至一处较为繁华的街市,外面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鼎沸和车马喧嚣。
谢花昭心中微微一动,几乎是下意识地,她透过车窗帘布被风吹起的一道小小的缝隙,竭力朝外望去。
只一眼,她整个人都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彻底愣住了。
街边一家装潢雅致的胭脂铺门口,一个身姿曼妙、风韵犹存的熟悉身影,正带着一个俏丽的婢女在挑选胭脂水粉,脸上带着悠然的笑意。
那是……那是玉满楼的玉娘子?!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在她几近死寂的脑海中猛然炸开!
玉娘子!
谢花昭的心猛地一跳,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她绝不能放过!
她几乎是本能地,拼尽全力地在马车内制造动静。
“咳……咳咳咳!”她故意发出一连串剧烈的咳嗽声,虚弱之中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急促。
紧接着,她又趁着秦之修不备,用被捆绑的身体猛地撞向车厢壁。
“砰!”
沉闷的撞击声在相对安静的街市上显得有些突兀。
玉娘子,求求你,一定要听到!一定要看过来!
果然,街边正在挑选胭脂的玉娘子动作一顿,疑惑地朝着发出声响的马车望了过来。
她秀眉微蹙,似乎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