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瑞雪翻了个白眼,这个狗东西还真是大方,把她让出去做人情,他真够不要脸的。

仲雪女就知道他不是什么老实人,听说这件事倒也不是特别意外,但她面上表现得十分客气,她说,“谢谢你的好意,暂时不用了,孤男寡女不方便,住的地方我会想办法的。”

即便事情发生时,宋观书虽年纪尚小,他记得很清楚,“你与我父亲离婚之时,大伯母她身体健康尚未离世,祖母怎可能将宋家的家传之物交于你手上,你莫不是从哪儿偷到了这镯子,听说了这件事,想要攀扯认亲。”

这是仲雪女来到北城之后,看到的第一个说话做事比较正常的人,她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

她伸手环住宋观书劲瘦的细腰,“下次,她要是再敢来找你,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把她赶走。”

也不是没有人帮忙,刘建设十分大方地表示,“大妹子,你要是没地方住,就上我们家凑合住几晚吧,你放心,我们家有两个房间。我这人老实本分,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她跟刘建设同床共枕了有一段时间,最了解他不过,他屁股往哪儿翘,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韩瑞雪轻嗤一声,“别找借口了,我看你就是看人家长得好看,故意在人家面前装相。”

越听越揪心,姜菱自己都没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捏住了宋观书胳膊上的软肉。

宋观书伸手揉了揉姜菱的头,她努力安慰他的样子有点可爱。

“这位女同志,我爱人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现在还没有吃饭,有事可以以后再说,恕我们不能奉陪了。”

“对啊,这位大姐,你有什么证据吗,照片啊、信物之类的都行。”

仲雪女与他父亲离婚后,为防止被连累,让她那个在革委会当主任的新婚丈夫改掉了她和宋家的档案。

姜菱嗯了一声,“她能够费尽心思来找你,证明她现在过得非常不好,像她这种处心积虑的坏蛋,就算好的了一时,也好不了一辈子,她会受到报应的。”

刘建设当了很多年的保卫科长,说话做事有一种领导的派头,即便他现在不是领导了,经年累月积累下来的气质不会变。

姜菱和宋观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下班路上没有去市场买菜,家里只有一把昨天剩下的小白菜。

这世界上很少有乱认儿子的事情发生,可能性不大,却不代表没有可能。

她拒绝的一点都不委婉,“不好意思,我睡觉的时候不仅打呼噜放屁磨牙说梦话,对了我还喜欢梦游打人,我害怕睡觉的时候伤害到这位女同志。”

韩瑞雪原本在家里听收音机,听见外面的动静后,她就出来了。

刘建设记恨姜菱在他降职一事中的上蹿下跳,也是看仲雪女长得好看,从对方方才短短的两句话中,知道宋观书不愿意与这个母亲相认。

他故意想要恶心他,“小宋啊,哥虚长你几岁,比你更有人生经验。听我一句劝,不管你跟你母亲之间发生过多少的不愉快,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记恨她了,给她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他的档案在记录父母信息是,父亲宋致义那一栏后写着去世。母亲那一栏是空着的,可以理解为母不详,也可以理解为母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