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妈,退一步海阔天空,忍一忍,别跟他一般计较,他都快死了,你就让他口嗨一下吧!”岑浔捧着手机转头,劝慰的话挂在嘴边,但面前哪里还有岑垠和影子。

他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脸。

完了,医疗区要炸了。

还在门口的冯年用余光看见气势汹汹的女人从病房中走出来,她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刀尖锋利的反光射进眼中,让她打了个激灵。

快走,快走,一看就是寻仇的。

好在对方只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没有阻止她离开,冯年赶紧装作路过,步履匆匆的到走廊尽头,往后一看。

怎么还在啊!

哈哈,原来顺路啊。

她看上去比原来更生气了,凌乱的头发随着走路的动作在空中飘扬,散发着恐怖的气场。

在与冯年对视后,她皱了皱眉头,但没多管,走到她旁边,面对病房门一脚踹破,喊道,

“元鹫!你给我再多说一个字试试!”

躺在病床的人对着暴怒中的岑垠也不怂,手里还挂着吊瓶呢,就恶劣地冷笑,“来的正好,你最好把我要写的报告全都免了,不然举报信要多少有多少。”

“呵,免报告,你不仅要写,我还会全部给你打回去重写100遍,有本事你去举报啊,能动我的位置就算你厉害。”

“你这个老猫真是活腻歪了,你把我们当人看吗,你的一句话就要一大堆人为你去涉险,知不知道会死多少人!我看你就是独裁惯了,真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听着两个小学生吵架,冯年摸了摸鼻子,离远了一点,再缓慢透过破裂大门的缝隙向里面望去。

元鹫看上去精神气不错,但有可能是太生气导致气血上涌才看起来不错。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突然交汇上,元鹫说到半路的话一顿,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突然熄了火气。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你哑巴了!”岑垠感受到敌方似乎一下子丧失了战斗能力,没了反驳,倒是觉得诡异了起来。

她微微侧头,终于发现了原因。

冯年冲她笑了笑,以示自己的友好。

不然她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动作。

岑垠……

突如其来的尴尬席卷了她,她将手握拳抵在自己的唇上,咳嗽了一声,“啊……我过来串门的……其实。”

她侧过身,一脚再把已经破坏了半扇的门踹的稀烂,“原来是我刚才挡住你了吗?抱歉,你先进去。”

“妈!你冷静点。”战争差点进入白热化,岑浔这才姗姗来迟。

他看见两人尴尬地站位,眨眨眼睛,“诶,是你啊,你是来看元鹫的吗?”

冯年脑子像个大转盘,在承认还是说实话之间,短暂的迟疑了会,“啊……对。”

“啊,真好啊,没想到你们不仅认识,关系还不错,”岑浔弯起眼尾笑了,他将手指穿进头发里摇了摇,“还没有人来看我呢。”

这个死小子。

岑垠嘴角抽了抽,在暗地里一脚踹过去。

岑浔闪得很快,差点伤上加伤,连忙解释道,“我说是朋友,朋友!妈,你看我不是应该的嘛,证明我们母慈子孝。我可没有千里迢迢,能打探到这里来的人类朋友,当然会羡慕了。”

“好了,我们就别打扰他们了,消消火嘛,要大度,我们有气量。”他一把揽住岑垠的肩膀,对着冯年眨起的眼睛,小声道了句,“再见。”

目送着他们离开,冯年这才困难的从零碎的房门碎片中穿越。

“元鹫。”她走到床头,元鹫也将脸转了过来。

他脸上的伤痕已经很浅了